陆斌斌也举起一只手，“阿姨也打过电话给我，说你要是不回去，就亲自过来请你回去。”

李斯遥啪地一下把球杆拍到台球桌上，眉目前瞬间风暴聚起。

正好这时，他的电话响起来，李斯遥不悦地接起来，“谁？”

电话那边没人回答，他挑着眉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迅速地把手机再次贴近耳朵，说话的声音降低了好几个度，“小同桌？”

另外的三个男生看过来。

谁也不知道手机那端的叶前前说什么，三个男生只感觉到李斯遥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你发个地址给我。”他抓起自己的衣服，“我有事先走。”

肖斋张嘴：“前前怎……”

哪知李斯遥顾不上回答他，匆匆忙忙地就离开。

*

叶前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叶前前，你就是个怂包。”

她说完这句话，突然下定决心，拿起桌上的包装盒下楼，她在屋子里转悠一圈，都没有发现林月华，于是猜测她可能在院子里。

从林月华回来到现在，连一天的时间都没到，不过这些时间足够给叶前前来接受事实：林月华的冷漠，叶江国的强颜欢笑。

幻想破灭，现实之潮重新袭来，叶前前用彻夜不眠的时间看清这个现实。

爸妈还在恨她。

叶前前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是：不开口不靠近，当自己是陌生人。但当看到棠棠的照片的时候，她又做了决定，她必须要让爸妈知道，她在乎他们，即使棠棠不在，他们也还有一个女儿。

因为做好心理准备，所以叶前前找到陈月华的时候，她的心情要比之前面对她的时候要平静得多。天气寒冷，院子里的花都被冻得没办法盛开，不过正因为如此，才使得所院子的颜色很齐整，都是清一色的深绿。

叶前前望着林月华，她坐在院子的摇椅处，容貌还是美丽的，岁月带不走她的美和气质，只是偷走一点她的时间，她的美丽中充满着淡淡的忧伤。

叶前前的心揪起来，她看到自己母亲鬓角出现了白发。

“妈。”

林月华慢慢地睁开眼睛，平淡又没有感情地说：“什么事。”

叶前前这才发现，她之前能保持平静，是因为她还没设身处地地与这种冷漠做正面对抗，“我听奶奶说，你一直很喜欢这款包。”她把手中的盒子呈递过去。

举手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叶前前，你在怕什么，她可是你亲生母亲！

林月华瞥一眼盒子，“听说你的成绩进步了很多。”

她的声音很低，“嗯。”

“你一直在努力地做好功课。”

“嗯。”

“也不和蓝子昕她们一起交往。”

“嗯。”

她话音一转：“你想见棠棠吗？”

叶前前猛地抬眸，“你让我见一下棠棠！”

“你不配。”

叶前前觉得脑袋深处有无数的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开，炸得她意识混乱。

“你以为你学着棠棠，你就能代替她吗？”林月华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这冬天里的每一缕寒气。“我告诉你，那不可能！”

“是你害了棠棠，如果不是你品行不端，还跟着蓝子昕一起天天在学校里面为非作歹，怎么会牵连到棠棠身上，你凭什么让她替你遭罪。”

“你从小就不听话！我让你离蓝子昕远点，你不听！我让你做什么你不做，不让你做什么你非要做！可是棠棠做错什么，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处处为你着想，什么事都帮你瞒住。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教出一个什么样的女儿！”

叶前前不住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错，你和爸骂我打我不理我都行，但是请你们让我见一见棠棠，我想要见她……”她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手中的盒子脱落，里面的包包滚出来，从地上带起褐色黏腻的泥巴。

“我不会让你见她！”林月华眼里含着泪。

叶前前望着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