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前前在高考区转悠很久。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高考冲刺45套模拟卷》、《王后雄》、《提分笔记》、《金太阳教育》……

她翻的越多，也不知道该选择哪种。

第一轮复习为地毯式的全面基础复习，到上学期期末结束的时候，几乎每轮课程都复习完3分之2的进度。叶前前纠结，现在的重点应该偏向基础练习，还是多尝试刷高考卷。

最后她挑肥拣瘦捧着4本书，想着自己最多还能勉强再抱，索性最后再挑一本。

她在众多书籍中发现一本大红色的数学练习题，右手伸出碰到硬书壳的瞬间，也有人做了和她一样的动作。

那双手白皙非常，食指边上有很重的茧。

叶前前顺着手看到它的主人。

是个戴眼镜的校服男生，一双眼仿佛芝兰玉树，盎然泽亮，气质明润。

男生和她说：“你买这么多书，不怕拿不动？”

她挑眉，和那人说：“缺的就是你手上的那本。”说着说着，她把书往自己的方向带动。

肖斋这边也微微用力，阻止叶前前的动作。

他扭头看书架。

偌大的书架，不知是断货还是老板没摆出来，他们手中的书成了绝版的孤本。

“我帮你分担。”肖斋笑着，把书拉向自己。

“大班长次次名列前茅，还刷什么题。”

“居高思危，不然很快就被像你这样的后进生超过。”李斯遥嘴边漾出笑容。

他心想：叶前前看着瘦小，力气倒是不小。

眼前这位嫉妒心极强的女生，默不作声地和他拧着性子，不知道是真为了练习本，还是为了两人长久以来的成绩差。

肖斋觉得她暗暗较劲的样子一如既往地逗。

他最终把手上的力气收回，决定让给她。

叶前前本来铆足劲在抢，没想到李斯遥突然松手，于是被迫地退后好几步，最后被肖斋拉住才堪堪停下步伐。

“……”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叶前前有种自己活该的真实感受。

不过好在肖斋也没有得到什么便宜，两人刚站稳，他的眼睛里含进几根不知名的细毛。

肖斋眨眼，摘下眼镜揉眼，最后两只眼变得和兔子一样红。

“你还幸灾乐祸。”

叶前前说：“对不住，没控制住。”

玩归玩，闹归闹，下一秒她还是上前帮他。

“别再揉，不仅弄不出来，还刺激眼睛。”她正色道。

肖斋把手放下，高度近视的眼睛渐渐眯起，才逐渐看清近在眼前的叶前前。

“眼睛睁大点。”

肖斋尝试，结果叶前前鼓起腮帮，一口气还没吹出去，他顿时就把眼睛又闭上。

“……瞪眼，不然吹不了。”

“别闭！”

“你还闭！”

反复几次，叶前前被他气得无语。

周围被琳琅满目的书籍包围在中间的肖大班长，眼睛半睁不睁，水汪汪的全是泪水。

叶前前庆幸周围没人，不然还以为是她在欺负肖斋。

“你的眼睛怎么那么敏感。”

“可能因为近视度数比较高。”肖斋难受地眨眼。

叶前前叹一口气，把脸凑到他面前，和他说：“我数一二三，数完再吹。”

肖斋泪眼朦胧地点头，举起手比成V字把自己的上下眼皮固定，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睛也不闭了，盯紧叶前前，听候发落。

随着距离的接近，在肖斋的眼里，她从模糊视野变成可视，最后变成过度可视。

他甚至能看清叶前前脸上每根细细短短的小绒毛，似乎是无色且透明的，鼻尖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特殊清香。

“零。”

肖斋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变得灼热。

“一。”

他听到自己猛地咽了一口口水。

“二。”

他对自己说：这次一定不能眨眼！

在三快要说出声的时候，叶前前倏地开始吹气，肖斋吓得闭眼，马上睁眼时，眼睛又受到一波连连气流。

“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