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猛地窜起小火苗。

谁允许她碰他的！

叶前前轻巧地动着，把身体和李斯遥拉开距离，冷冰冰地斥声：“别动！”

在她的预想里，他应该不会听话，谁知李斯遥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的手放回裤腿旁，垂眼，眼睛似有亮光，暗含期待地等着她再开口。

这个反应，让叶前前气不打一处出。

她先开口说话，所以这场无声的角力中她成了输家。

懊恼之际，她手脚利落地把教室后边弃置的桌椅拖过来，这张桌椅平时专门留给出黑板报的同学用的，现在她踩在桌子上，用力地用黑板擦擦起黑板。

她的动作大，绿色的木质桌子被踩得左晃右动。

李斯遥的注意被桌子吸引过去。

“看什么看！”

他心里绝对是在嘲笑她吧，嘲笑她个子不够还得借助辅助。

呵斥完，李斯遥果然不再看桌子，改为看……她。

还是死死盯着的那种。

“……”

可他又不说话，好像一个可怜兮兮地被长辈训斥的晚辈。

叶前前闭眼，平息自己的怒气。继续擦着黑板，可惜擦的角度有限，离得远的，她只能斜着身体去够。谁料到这张被淘汰的木桌分外地不给力，重心稍微偏离就坚持不住地摇晃。

叶前前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从桌上掉下来。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下丢人丢大了！

李斯遥在下面早有准备，大步跨着，双手朝前稳稳地接住叶前前。

鼻尖扑来那阵熟悉的柠檬香，把他这两日的所有不快驱散。

小同桌的身体不出所料地很轻，还很柔软，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抱了团重了点的棉花。

英雄救美后，他鄙视地把那张摇摇欲坠的桌子一脚踹倒，桌子重重地倒地，终于安静下来。

“垃圾玩意儿，就猜到会倒。”他毫不留情地批评着桌子。

幸亏他出手干净利落，不然真把她给摔坏。

“就为了擦个黑板，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摔没。”李斯遥很不满地冲她说：“一开始就让我帮你不就好了！”

叶前前：“……”

突发意外，现在又是这种奇怪的姿势，她竟不知如何开口。

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停止的，环境中落针可闻。

“你们两在干什么？”

众人都朝着发声的地方看过去。

教室的门口，站着右手拿书的王暴怒，他的嘴巴微张，双眼瞪着，眼珠子差点掉出。

安静的众人更加一言不发，甚至有人开始擦自己额头冒出的冷汗，比如肖斋。

“哦，没干什么。”李斯遥依旧保持着姿势，淡定如斯地回答。

“我老了可我眼睛不瞎！”王暴怒的声线冲破云霄，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眼看着事态往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叶前前急忙对李斯遥吼道：“快放我下来！”

双脚刚着地，王暴怒也风风火火地走到他们的面前，“学校是教书育人，莘莘学子追求梦想的地方，你、你们……”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老师。”肖斋也跑过来，“他们两在擦黑板，前前不小心从桌上掉下来，你看，桌子就在这，所有同学都能作证。”

“是啊老师！”小飞人率先开口：“要不死李斯遥，叶前前就死了。”

全超心有余悸：“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桌子不能留了。”

“杀人圣器。”

“擦个黑板为什么要两个人！”王暴怒觉得这个行为似曾相识。

“同学互帮互助。”肖斋把鼻尖的眼睛往上拖了拖，正义凛然地说：“大家都经常互相帮忙。”

王暴怒吹胡子瞪眼，还没从那震惊的一幕恢复过来。

“老师，这次联考我的数学成绩年段第一。”叶前前冷静地和他分析，“卫明的成绩都没有我高，而李斯遥，你考几分？”

李斯遥仔细回忆几秒，说：“41分吧。”

“你其他门呢？”

“理综103分，语文92，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