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还别说，这话不仅我会说。”

“谁还说过。”

“你猜？”

“不猜。人家好好拿你们当兄弟，你们一个一个都在心怀鬼胎。”

兰重火笑道，“人家好好拿你当师叔，你就清心寡欲了？”

“闭嘴！”苏星河白了他一眼，“一败涂地之人没资格说三道四，只能任由差遣。”

“我还没问你要报酬，你竟然先问我要？”兰重火看到苏星河冷嗖嗖的眼神，立刻改口，“说罢，你要什么？”

“亲自去岭南买一筐荔枝回来，然后剥给小鹿吃。”

“这么热的天你让我御剑去？要晒死我吗？”

“我家小鹿喜欢吃荔枝。”

“行。看在他的份上。”

苏星河脸色更冷，手指点着自己的唇，若有所思道，“你这是还想让我教训你来着？”

兰重火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不言语了。

两人已经穿好衣衫，收拾好一切，一前一后往外面寻去。

顺着山路迤逦行来。一直到宝马香车处，仍旧没有看到人影。苏星河这才变得忧心。

兰重火问了车夫，对苏星河道，“没看到人下山。可是自行御剑走了？”

“回去找。你我分开。”

两人分头行事。沿着清溪逆流而上，寻了一个来回仍旧一无所获。最后两个汇合到一处，相顾无言，只是摇头。

刚准备走，就听到一道惊恐的声音传来，“你不要过来，你也不要过来——，你们——一个一个都不要过来——”

正是白归一的声音，听他这般喊叫，兰重火掩面，“他这是遇见劫色的歹徒了吗？”

“你若是——若是再过来，我喊人了——”白归一声嘶力竭道，“苏澜——苏澜——”

苏星河不敢再等，立刻寻觅而去。

来到芦苇丛，白归一正好慌不择路撞上他。

“小鹿？”

白归一看清来人，立刻将自己瑟缩在他怀里，惊魂未定，“苏澜——你终于来了——你可算来了——”

兰重火左看右看，没有任何一个人，只在滩涂边有一群白鹭在觅食。有几只在岸边闲庭信步，有几只胆子大的，间或扑棱着翅膀，朝人奔袭两步。

白归一在苏星河身上爬了又爬，双腿也紧紧夹住他的腰。苏星河觉得他是把自己当成了树，想要爬到树冠上去。他抱着他，“你是要在我头上搭窝自己坐进去吗？”

“苏澜，有鹅——大白鹅——会咬人的大白鹅——你快把他们赶走。”

“哪里是大白鹅，是白鹭。”兰重火没脸看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我才是白鹿。它们就是大白鹅。”白归一不住催促，“快走，快走。”

“那你自己不能走吗？”

“我腿软，走不动。先走行不行啊？它们会咬人。”

“白鹭不咬人。我们白鹭洲养了一群，咬不咬人我不知道吗。”

“人也不咬人，苏星河还不是照咬不误。”白归一语无伦次，“它们——那些鹅的嘴那么尖，咬一下更疼。”

“它们还会飞呢。你跑哪里，都能飞过去咬你。”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白归一声嘶力竭干嚎，“我要离开这里远远的。”

苏星河知道他当真怕这东西，瞪了隔岸观火的兰重火一眼，不再言语，立刻抱着他回到马车附近。

他仍旧不从自己身上下来，只好抱着他一起上了马车。然后催促车夫，立刻启程。

三人坐在一处。

白归一终于缓和过来，只是仍旧紧紧攀着苏星河。

兰重火忍不住调侃，“哎，夜游神。多大的人了怕几只鸟吗？”

白归一对他们没有好脸色。刚才两个人那番亲热，岂止秦鱼舞一个人看到，他也亲眼目睹了。于是三人之间的气氛就无比奇诡。他也不答话，只是别过头不再看两人。

兰重火有几分忐忑不安，试探道，“你还不放手？和一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像什么话？”

“我不放。”白归一对他怒目而视，“苏星河是我的，我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