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归一还在犹豫。苏星河捏了捏他的手，“去吧。为我做一碗。”

兰重火道，“那个……顺便给我做一碗。”

白归一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去了。走了几步，他冷冷道，“不就是找个借口好把我支开么？好像我不知道一样。”

饶是如此说，人却老实去了厨房。

苏星河看着兰重火，后者的手有意无意捏了捏脖颈间的护身符。他满脸不悦，“把你的手拿下来。就好像只你才有一样。”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自己也有似的。”

“这东西，你脖子上只有一个。我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是只能戴一个。”

“我希望待会儿你还这么气定神闲。”兰重火看着白归一离去的方向道，“他肯定看见了。否则不会对我这般。”

“我知道。”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犯了错，为何后果总让我一人承担？不公平。”

苏星河沉吟片刻，突然没来由道，“亲上加亲——”

“你说的是我们在骊山的时候么？”

“不。他以前问我了。”

“亲上加亲？”

“嗯。有一次我回去的时候，他问我觉得亲上加亲怎么样？”

“然后呢？”

“他早就怀疑我们两个背地里有一腿。”

“为什么？”

“我哪里知道他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哎，我要大祸临头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现在趁人不在，还是言归正传。我听到消息说你去洛阳了。”

“嗯。凤凰骨一事总不该一直拖延下去，趁着这次疫情一事就顺道去了洛阳。”

“可有发现？”

“黎府的事太过久远，知情者不多。在城中只问出了黎长庚的夫人娘家姓洛，在伊川。于是我就去了那里。”

“你为何没有继续追查黎氏的渊源，反而对洛氏这般好奇？”

“既然三个黎府后嗣都为凤凰骨之人。那么说明是血缘传承而来。夜扶桑、白归一、莫随风这三个人父系不同，母系却是同宗，所以肯定是从母系继承而来。”

“黎天籁与黎天香都是倾国倾城之色。肯定是凤凰骨之人无疑。”

“可是黎府之人都不出众。反倒是他们三人的外祖母，那个叫做洛伊人的却是出名的美人。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一个大道的猜测。”

“凤凰骨并非黎氏传承，而是洛氏？”

“没错。”

“结果呢？”

“我去了伊川，在伊水河畔，找到了这个洛伊人的母族。这个家族女子众多，男丁稀少。所以女子从不外嫁，只招婿入赘。流传到现世已然式微。洛伊人是家中独女，且双亲早亡，也是家道中落，才嫁给了黎长庚。再往上也无亲眷存世。不过，我倒是听到了一些关于这个洛氏的传闻。”

“什么？”

“这个洛氏素来出美人。原来也曾家族兴旺，求亲者络绎不绝。就是家族男丁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只是——不过就是——”

“就是什么？”

兰重火压低嗓音，凑近他开口，“有一些雅正君子大多孤独终老。而一些纨绔子弟几乎都留恋秦楼楚馆，喜好男色。还有很少一部分也娶妻生子的，不过他们的后代就普通多了。”

苏星河也皱起了眉头。

他一直以为，只有白归一是个例外，可是莫随风明显也是和他一样。

而剩下的夜扶桑呢？是不是和他们两个相同？

他能够感觉出来，在白归一从夜扶桑身上觉醒之前，夜扶桑对他也是有几分心思的。是不是说明，他也——

眼下，再加上兰重火说的其他凤凰骨之人的反常。这喜好男色一事虽说大行其道，可一个家族中扎堆成风也太反常。

他终于肯定了。

很久才无比慎重开口，“也就是说凤凰骨改了他们的‘幽精’。”

“什么‘幽精’？”

“三魄之一。女子‘幽精’为红，说明她喜欢的是男人。男子‘幽精’为黑，说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