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忽视前一句话，只听到后一句话，“哎，你干吗要杀刚才那个人？”

“学你啊，行侠仗义。”

“偷东西就要被杀，有点过分吧？”

“若是沙漠里有一个快死的人，有人偷了他一口水，一碗饭。那人从而死了，你说这个窃贼算不算是害人性命，又该不该杀？”

裴东来没有说话。

孟尝又道，“若是有人身患重病，有人偷了他的药，那人病情恶化，一命呜呼了。你说这个窃贼算不算是害人性命，又该不该杀？”

“我——”

“若是有个孩子只有八百两银子，有人全部偷走，以至于他受尽苦楚，差点饿死病死，还有了牢狱之灾，你说这个窃贼算不算害人性命，又该不该杀？所以这世间哪怕一丁点儿的恶也能引起天大的罪。人的好坏也从来都不看这件事情的本身。”

裴东来品味着他的话，若有所思。

孟尝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也不欲再多费唇舌，“你别跟着了，我要回去睡觉。”

“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你？”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想跟就跟啊。”

“那你就跟着吧。”孟尝话未曾说完，就施展轻功离去。他的剑法虽然不够精湛，可是他的轻功倒也在江湖中无比靠前，自诩无人能及。

可是没想到这裴东来也轻功不弱，竟然跟着他一路急行，来到了秦淮河畔。

孟尝看着裴东来咬了咬牙，看到前面有一处相宜楼，门楣下挂了红艳艳的灯笼，于是笑了笑，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裴东来站在门口看了看，念了念上面的名字，有几分不解，可也走了进去。

孟尝看到他也跟了进来倒是倍觉意外。回身看着他，“裴道长，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青楼。”

“那你还来？”

“你都来了啊。”

“我还杀人呢，你怎么不杀？”

“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这种地方。”裴东来这话一出口，有些沾沾自喜了。

孟尝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于是一看到两个姿容不错的女子就左拥右抱。寻了一个房间，叫上一桌好酒好菜就准备大快朵颐。

裴东来很自觉跟着他在桌子边坐下，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就旁若无人吃了起来。边吃边道，“啊，真好，都是我喜欢吃的。”

孟尝一脸难以置信看着他，“我说裴道长，我们两个认识吗？”

裴东来点头，“不是刚才已经交换过名帖了吗？”

“认识，只是交情不深，还没熟到请你吃饭的地步。”

“也是。相逢不如偶遇，我请你好不好？多吃几顿饭，多喝几回酒，交情就深了。”

“你有钱吗？”

裴东来扬了扬手，满满都是炫耀，“有啊。里面有五百两银子，我一直都没用上。”

“看不出来啊。竟然是一品灵器。现在买一个要八百两银子。看你穿得很一般，竟然财不外露。”

“是吗？”裴东来被吓到了，回神后笑道，“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

“那他对你挺大方的。”

“嗯，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裴东来说着情绪低落，盈盈欲泣，“可惜他已经离世了。”

孟尝不以为意，丝毫不知道裴东来口中这个人就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白归一。他倒了一杯酒问，“能不能喝？”

“好喝吗？”裴东来接过饮了一口，品了品，“真难喝。”

“第一次喝？”

“是这酒太差劲了。第一次喝这么难喝的酒。”

孟尝突然笑了，觉得这个裴东来倒是也挺有趣的，这性子有几分讨自己喜欢。他也来了兴致，对身边女子道，“去把你们最好的酒拿来。”

那个女子笑意盈盈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却坐在了裴东来身畔，一边给他斟酒一边对其暗送秋波。

裴东来拿过酒给孟尝倒了满满一杯，自己碰了碰，“今天真开心，应该不醉不归。”

说着也不管孟尝，自己先饮了，一副豪气冲天的模样。他果然很开心，一连自斟自饮喝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