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将士们对于这里也愈发熟悉，这是本好事，可程国重氏余党今日猖狂，搞得人心惶惶。

姜卿言问道：“瑢王殿下先前在程国的旧部，不知是如何处置的？”

凌靖毅率先懂了姜卿言的意思，他说道：“在颍州的人马一部分直接编进了善溪营，还是赵狄孟察觉出了那里面混有心术不正之人。而并霁三州原先并不是纪庭昀管辖的，但自从那里失守之后，程国哀帝便把调兵遣将的虎符交给了他，而并州是山川险要的地方，霁州反倒是一马平川，若有动乱很容易便人心惶惶。”

大概是习惯行军打仗的缘故，凌靖毅的书房布置的竟然有些中军大帐的意味，除却收拾整齐的书案以及书架上数不清的折子与卷宗有些不像之外，突出的却是一大幅布防图就整整齐齐地被挂在整面墙上，凌靖尘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边走至地图前仔细看着方才他们话中谈的并霁三州以及颍州旻州等五州的布防。

“父皇若是既然有心敲打宋奕，便是因为最初对他寄予厚望，本想着他能够配合府衙共同整治霁州，因为那里百姓居多，容易出事......可就算有程国旧人想要生事，有什么用呢，一切已成定局，那里的百姓也是原先他们程国的百姓，损耗当地百姓的利益，于他们有什么好处？我倒是觉得，真正应该提起注意的，是人口稀少的并州与旻州，旻州山川环绕易守难攻，加上与已经是大辰领土的云州交界，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反倒容易被忽略。若是程国旧人恨及了咱们，隐在山林却与大辰暗通款曲也未尝不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凌靖尘看着眼前三个人皆看着自己不发一言，脸上的表情却不相同，可他却并未觉得自己哪里想错了，继续说道：“最忌讳的便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虽然是有些人在骚扰当地百姓，可他们不会傻到祸害原先自己的百姓，唯一的解释就是，霁州闹得越厉害，就越有可能是在暗度陈仓，我们把兵力都抽调去了平原，自然顾不上人烟稀少的地方。”

姜卿言一向对这位宣王殿下赞赏有加，也就只有他能够从大家的聚焦点抽出来，换一种角度重新思考问题的本质。在百姓多的地方煽动骚乱，确实是最容易产生效果的，但那些程国旧人的真正难道只是弄得人心惶惶吗？这样对他们并无好处可言。

上官谦这些日子在兵部接触了不少兵械粮草之事，听了凌靖尘这些话第一时间能够联想到的便是他刚看过不久的潜修粮道的案例，但现在还不能把握大辰对于大熙的态度，毕竟战事结束刚刚半年，各处皆百废待兴，究竟大辰会不会这么快就想到联合原程国细作对付大熙，他确实不敢妄加揣测，说道：“宣王殿下既然猜测会有暗通款曲之事，那么就要有来有往才行。”

他们都知道大辰派遣的使团明日便会到达朔安，而且知道这次奉国书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辰宇文陌的庶弟，也就是新加封亲王爵不久的梁王宇文翼。使团到来，大熙秉着出迎位高一级的礼仪，陛下已经钦点了嫡长子睿王凌靖毅负责一应迎接礼节，朝堂众臣并无异议。

“明日使团到来，且看看大辰的态度再说，不过必须派人暗中知会一声并州与旻州的几位守将，这件事恐怕由卿言大哥来最合适。”旁人不知，凌靖尘却再清楚不过了，原先姜卿言的副将陆迹便是在他的引荐之下，才被陛下提拔为旻州营参将。

正说着，凌靖毅的心腹刚回府便站到了门口等着禀报要事，上官谦最先看到的，见状便示意姜卿言与他一同离去，今日也说了不少话，想必姜卿言回去还要斟酌行事，就一同与两位殿下行了礼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