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会觉得我是在撒谎吗？”

见杨戬摇头，司空雪好奇问道，“也许当时的情况真的是我抓伤了二表哥的脸，然后自己偷跑出走呢？如此一来，那人便说的都是事实，而所有的过错，自然也就是我的过错，你没有亲眼所见，难道就这么相信我说的话吗？”

十岁孩童，按说正是“胡作非为”的年龄，没有成熟的思想，做出一些让人意外的事情自然也是正常，而且时间久远，幼时的一些事情未必记得非常详细，而在别人面前说起自己的过往之时，通常都不会把自己丑化，恶化，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把自己好的一面讲述给别人听。

所以，不止是她，包括世上的每一个人，在对别人讲起以往的事情的时候，除非是特别亲近，特别放心的人，否则要么选择闭口不谈，要么，多半会“美化”自己，而这些“美化”的言语，一大半以上都不会是真实的。

而方才她的一番言论，虽然没有刻意的“美化”自己，但也是把一些过错与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按说，这样的说法很大可能有虚假的成份，杨戬也应该会有些怀疑才对，就算不至于到推翻的程度，至少也不会信的这么绝对才是。

“你说的事，我不清楚，那些事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相信你的人，这就足够了。”

杨戬摇了摇头，平平淡淡的回了一句。

这句话当中，同样有司空雪不能理解的成份，比如说前世今生的轮回，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两世的人性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上一世的善人，下一世，他的心地依旧会很善良，天庭也好，地府也罢，都没有兴趣去改变这些东西，所谓人性，不过在于人自己的心念之差而已。上一世的善人在下一世若是从小命运就很波折，比如说幼时亲眼目睹被人灭了门，那么他也是有可能会内心充满仇恨的，为了复仇，性格变得偏激，从而变成一个大恶人，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但这种巨大的人性转变，通常都需要很严重的条件干扰，比如说“灭门惨案”之类。但司空雪上一世心地善良，这一世，她也没遭受什么巨大的打击，目前唯一对她来说有些残忍的，也就是亲生母亲和亲哥哥的离世，可那个时候她还小，根本没有什么悲痛。而后自记事起她就活在司空云烈的关怀之中，虽然柳家的人是一些命运中的波折，但很显然，还不至于到改变人性的地步。

所以，他并不觉得这一世的司空雪和上一世的司空雪人性差距有多大，或许有细微的差别，但应该不会差的太离谱。

“相信……我这个人吗？”

司空雪静静的看着杨戬，眼神中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隐约还有几分晶莹的水雾，但很快，她笑了一下，然后移开了目光，而后似乎是不想让杨戬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她低下头，把脑袋埋在双膝上，稍微用力的蹭了蹭，等到抬起头的时候，她还是那个脸上带着笑容的司空雪。

“走吧，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顺便，也解决一下我们肚子饿的问题。”

她起了身，拍了拍身后的衣裙，然后随意的对着杨戬伸出了一只手，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异常。

但杨戬却是微微一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司空雪第一次主动向他伸出手，以前她可从来不会，最“亲密”的举动，还是像套近乎似的揽了一下他的肩膀。但现在……

是因为自己说了什么，让她把自己当成了朋友吗？

杨戬心有猜测，而对于这样的现象，他说不上有多兴奋，但也绝对称不上排斥，至少对于他的“使命”来讲，与司空雪亲近一些，对他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顺着湖水连接的一道小溪一路而上，方向却是逐渐延伸向外，他们从密林外走到这里，大概是东北方向，但此刻却是沿着西北一路向前，如果方向精准，并且一直向前的话，最终也许他们会一直走到宣城的北门。

“再往前一些，我曾在这边发现有一片果林，长的果子又大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