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面十分宽阔，大理石雕刻的四壁，整条路都洁净无尘，脚步声都有着轻微的回响。

小瓦眼睛盯着皇世子的龙纹青玉短靴，再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棉布软鞋，心里乱乱的，有些局促又拘谨。

皇世子则完全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依然脸色冷峻，姿态潇洒。

昨晚经过小瓦的调理，他的内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还有一些灵力充沛想要一展拳脚的冲动。

密道不算长，本来也只是起一个偏门的作用，眼看着就看到密道尽头了，小瓦狠下心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你，可有在寻找什么人？”

“寻找人？”皇世子听闻此话，想回头去看一看她的神情，又知道只能看到一团空气，就头也没有回，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回答道，“我寻找的人多得是，你问的是哪一个？”

“一个年轻女子。”小瓦轻声接话，她十分确定自己的那个梦境并不是空穴来风，那么是不是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关于自己的过去，她自己是什么人，她自己身上有什么故事，她自己有什么在乎的人。

“你指皇灵宗的选取弟子标准？”皇世子心里有些懊恼，世人皆诟病他的皇灵宗只挑选妙龄女子入宗，那些人说自己的话有多难听他是清楚的，什么皇灵宗是自己的后宫，什么自己在等待一个资质样貌双绝的女子来坐上自己多年空置的太子妃位，更有甚者，还有人传自己与皇灵宗的女弟子生活多么奢靡银凼。

小瓦想起了在斗兽场，皇世子第一次见到小瓦，那时候他身边坐着花魁上官花琼言笑晏晏，阿眉是如何介绍他和皇灵宗的。思及至此，小瓦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竟然把话题引到了一个尴尬的地步。但是并未自己初衷，现在两个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不是，我初来京城，并不了解皇灵宗，”小瓦真诚答道，她从来不信道途听说的事情，世人皆传的并不是真的，往往呈现在面前的世界只是有心人想要呈现的样子，而并非真实面目，“我说你本人，有没有在寻找什么人？”

并不知晓皇灵宗？皇世子此刻扭过头去，哪怕只有一团空气在等着他，皇世子也盯着那夜明珠的上方，小瓦看见他蹙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了，精致的眉眼散发出愉悦的神情，眼底的阴云散开，眼神变得清明愉悦。神色恢复成了平常模样，贵气逼人中还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这样说的话，我并没有什么寻找的人。”皇世子语气轻快起来。

世人皆说他在美人堆里厮混，可是世人不知，他从未与女子有过肌肤之亲，今晚是个例外。

小瓦的心情却跌倒了谷地，她没有接话，关于自己身世的唯一一条线索就这样断掉了。

转眼间到了出口处，出口的沉重青石门在皇世子逐渐靠近的时候便自动缓缓打开，皇世子掌心一直握着一件玉佩。

他自小孤独长大，资质绝顶又生于高位，养成了他桀骜卓群的性格，他极少有求于人，这么多年，每次有突发情况，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私自用秘法提升修为，又私自疗伤，除开贴身侍卫，从未在他人面前示弱。

这次竟然破天荒被一个年轻姑娘给救了，施与钱财担心亵渎了她，论功行赏更不合适。一时间不知如何报答，皇世子便将自己的玉佩握在了掌心，他是个不看重俗物的人，唯独这个玉佩对于他意义重大，但是又心想，这等私人物件给了他，是不是过于唐突。

“额，”小瓦站在门口，打算一走了之，心情低落的她此刻怀疑自己和这个皇世子是不是没有任何瓜葛，他和自己梦中的那个人的容颜一样只是巧合，小瓦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走了。”

“那，以后皇家藏书阁你出入自由。”一时间皇世子隐去了掌心的玉佩，将禁书区的黄金钥匙递与小瓦。私人物品会可能会唐突，但是对于她这么一个好学的人，这藏书阁的禁书区权限一定是她需要的。

“我不在，你亦可打开禁书区。大门钥匙就无需我给你了，反正那结界挡不住你。”皇世子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