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的眼睛和你的脸。”突然，长湘抬起眼，眼神平静地望着伊若。

伊若没有立即回话，只是嘴角悄咪咪地弯了弯。

长湘等了小会儿，耳边才听到伊若的轻笑声，带着愉悦的尾音对自己说着：“是吗？我也是很喜欢。”

伊若又抬起手，将长湘头上被风吹扬起的碎发抚了抚。做完她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长湘，面色温和道：“走吧，不远了。”

两人沉默并肩而行。

“为什么城里的人对你这么好？”走着，长湘忽然转头盯着伊若问她。

她只是想找个话题同伊若说着话。

“五年前大漠传出来的瘟病是我配出的药。你知道那场疫病吗？”伊若没有直接回答，却挑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她转头看了长湘一眼，平静地看着她。

“我听说过，死了很多人。当时那瘟病还没有传到我那时的家乡，最后听说是云空城的一个医师配了药出来。”长湘回想着她过去所知道的信息，皱了皱眉头，回答。

她清楚地记得，就是因为这个瘟病她离开大漠的时间被提前了。

“是啊！瘟病最先开始从这里传出的。”伊若已经停下来了，长湘向后望，她们在一条坡上，这条黄色的坡道上现在也只有她们两人在走。

长湘收回视线，静静地听着伊若诉说着五年前发生的事。

“我他们被困在城里等死。”

“我来的时候，这个城里的人已经在放火烧他们的屋子了，虽然都是泥和石头堆砌出的屋子，但还有大把的纱布烧啊！他们人都聚在那里，在等死。诺！”

伊若向路旁的土墙走去，踩上一块大大的土块上，遥遥地指向远处平地上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石楼。

“那是他们的宗祠。”

长湘没有说话，站在伊若身旁，遥望着伊若手指向的地方。伊若就这么地站在那块土块上，目光开始向更远的地方飞去。

“你知道那瘟病是谁带来的吗？”伊若忽然低下头，俯身凑近长湘的耳边，轻声而神秘地问她。

长湘忽然感到有些冷。

“是你吗？”长湘转头望向她，抬头仰看她的脸和眼睛，冷静地猜测道。

“呵呵……”伊若开心地笑了，跳下泥块，眼神是笑着地望着长湘的。

她犹如一个一时任性而把秘密分享给别人的小孩。

伊若没有否认。

“为什么告诉我呢？因为我不会说出去吗？”长湘很冷静，眼神深沉地盯着伊若的眼睛。

“不是！我只是忽然想让你知道罢了。”伊若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长湘神色不变，静静看着她的背影远了几步，才迈步跟了上去。

一路无言。

走了稍远的路，长湘开始闻到了淡淡的草药味。

走在前头的伊若掀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帘，偏头招呼声长湘，便径直走了进去。

“伊若小姐！”人还没完全进入，柜台里低头处理药材的小青就忽地抬头，清脆地唤了她一声。

“嗯？小青啊！”伊若轻轻点了下头应声道。恰时长湘走进来，她便转头指向长湘：“长湘！我的一个好友，打算留居于此，日后你闲来无事可以找她玩儿。”

说罢，不待小青和长湘反应过来，伊若目光向内屋飘了飘，轻喊：“叔？在吗？”

屋里也没个回应。

小青目光从长湘身上移开，皱眉，没想太多，只下意识便接说道：“爹在里屋处理药材呢，想是没听到。伊若医师你只管进去找他即可。”

“那多谢小青了。”礼貌回了一句，伊若也不客气便打算向里屋里去，走了两步又停了停，忽回头看向长湘道，“你先在这里待会儿，同小青聊聊天，我很快就回。”

“……”

时间不长也不短，长湘看也不看别的人，就静静地站在一旁杵着。小青脸色冷了下来只默默忙着手上的活计。

伊若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包裹。

伊若回了身，走向小青，将手中的自己原先带的包裹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