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甯说出这句话后，屋里陷入了安静，乌玳默默和他对视着，片刻，君长甯弯唇起身。

“累了，休息吧。”

乌玳觉得他说出的这番话，似乎没有要得到回答的意思，但也不得不承认，君长甯观察得很入微。

不过，她也没打算回答。

她给君长甯单独准备了房间，念冬一个，她和李晴一个。

君长甯进去后就关上了门，乌玳也没进房间打扰李晴休息，自己在外面细细观察着这个屋子。

这熟悉的陈设让她陷入了沉思，如今有一个问题，既然她有可能很久以前就穿到了这里，那凤族信物还会保存在这里吗？

毕竟以她的性格，在早知道剧情的情况下，不会允许自己无端死亡把仙骨贡献出去，肯定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但想到外面那片墓碑，她又皱起了眉，如果她在，又怎么会放任凤族被业火烧尽？

但那墓碑又确确实实是她刻的。

君长甯嘴上说着累，但事实上以他的修为这点路程根本谈不上需要休息，只是给乌玳腾了个自己的空间罢了。

坐上那不知道铺了多少层细软的床上，君长甯笑笑：这床倒是适合这娇生惯养的小凤凰。

房里摆放了一个书柜，君长甯略略扫了一眼，发现这书柜里并没有什么名家之作，只是些市井里灵异怪神的画本，看起来已经被翻过了很多遍。

他随手拿了一本，翻了几页，目光微微一滞，话本上画了一只狐狸，那狐狸，分明就是他的原形。

君长甯又翻了几本书，发现几乎每一本都有，或多或少，或复杂或简单，但无一不是他。

他仿若入了迷一般，一本本地将那些书翻了出来，直到后面，书里已经不是单纯的狐狸本体，还有人形的他，只是画得很小，头比身子大上几倍，虽说看似奇怪，却也可爱得紧。

直到最顶上一本，这本书明显比其他书翻得更多，连边角都磨损了不少，翻时还需要动作轻一些。

君长甯看到那封面就顿了很久，封面上的字体，是他的。

第一页的字却是乌玳的。

“鉴于那些话本都念了太多遍了，长甯说亲自给我写一本，这人念话本念得那么不走心，写话本也不知道能不能写得好。”

君长甯往后翻，后面又是他的字体了。

写得极尽敷衍，毫无文风，只有一句开头：狐狸精看不上穷书生。

后面只剩下了空白。

这些空白都被他的画像填满。

最后留了一页话和一幅图，是两个小人站在一起，似乎是在拜天地。

“快涅槃了，若我仙骨重塑，定会穿上喜服，从凤族一步步走到赤影宫嫁给你。”

君长甯拿着书，就着这一页看了很久，终于在记忆里翻出了一点残影。

少年拿着书半倚在床上，一旁的少女正悠闲地吃着果子，还不停地催促：“到哪了？快念。”

少年悠悠将书一合，抬眸道：“渴了，念不动。”

少女不可置信道：“你才念了不到二十句！”

“嗯。”少年两眼一弯，笑说，“但是渴了。”

少女无言，然后将嘴里的果子咬住，含糊不清道：“等着，给你倒水。”

少年只轻轻摇了摇头，一只手拉住她的袖子，忽地放下书，倾身咬上了她嘴里的另一半果子。

少女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巴也没使劲，果子只被咬了一下就掉了下来，滚到地上。

片刻后，她脸爆红，指着少年：“你，你，你，不尊师重道！”

少年将嘴里的果肉咽下，眉眼含笑：“师父这是什么话，我哪里不尊师重道了？”

“你，你，你！”

少年低笑一声，又一次倾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才是不尊师重道。”

少女：“……”

她还未说话，少年已经拿起话本接着念了。

少女终于回神，猛地起身羞愤道：“我不听了！”

……

这点记忆少的实在是可怜，却将君长甯整个人震得许久回不过神。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