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甯身形微微一晃，却是没有说话，许久后他指尖一动，轻轻拉过乌玳的手，慢慢将她紧握的手分开。

他声音有些抖：“十指连心。”

溯洄镜只能从乌玳的视角看到过去的事，君长甯从来没想过，自己如今胸膛里跳动的这颗心，会是她的。

两人的手越握越紧，却始终没有说话，溯洄镜里的影像像是一晃而过，却都让两人觉得，过了几辈子。

君长甯指尖很凉，许久后，乌玳眼前一花，君长甯微微俯身，在她心口落下了一吻。

涅槃后的回忆再也没有了，随着戛然而止的画面，但乌玳也懂了，她自己下了禁咒，因此修为被禁封起来，想必失忆也跟这个有关。

仙帝仙后没在她沉睡的这几百年里下手，一是因为她的仙骨被禁封起来后只有冲破三次禁咒后才能取出。

而君长甯，也因为冲进雷阵，受她影响失了忆。

乌玳垂下眼睛，君长甯就着方才的姿势，头抵在她肩头，她抬起手，不顾手心的血迹，圈住了他的脖子。

风尘和子霖站在殿外，两人对视很久，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不可置信。

他们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也看不见溯洄镜中的东西，但还是第一次看到王上这个样子。

风尘叹道多：“看来以前王上和少主，经历过很多。”

子霖知道的比他多，能猜到一些：“王上几百年前受的伤，或许跟少主有关。”

风尘哑然：“那外面那些人……”

子霖：“不管，王上心里有数。”

殿外两人离开后，乌玳眼睫忽然颤了颤，君长甯为她断了那么多尾巴，对于九尾狐来说，一条尾巴有多重要她不敢想，当初捡到他时，他伤的那么重，也没断掉一条。

“我……”她想说抱歉，话到嘴边却怎么的都说不出口。

君长甯微微侧头，指尖抵在她的唇瓣上：“好了。”

“长甯。”乌玳拉下他的手，覆在上面，“我有许多话想说，可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君长甯嗯了一声：“那就不说了。”

“好。”乌玳轻轻点头。

过了一会儿，乌玳又唤了他一声：“长甯。”

“嗯。”

乌玳取下那支簪子，交到君长甯手里：“待这件事过去了，你再把它给我。”

君长甯抬眸。

乌玳道：“到了那时候，我一定风风光光，到赤影宫嫁给你。”

君长甯定定看她了一会儿，喉咙微动，接过簪子：“好。”

……

唐归和念冬过来时，正看到君长甯在细细地给乌玳包扎她的手，两人都沉默着。

念冬脚步微顿，然后上前紧张地问：“师父的手怎么了？”

说着准备要去看乌玳的手。

君长甯抬起头，不咸不淡看他一眼，念冬手停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放。

乌玳轻快地把他的手拍到一边：“没事，不小心划到了。”

唐归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水，转头对脸色不太好的念冬道：“坐下吧，在这儿能发生什么事。”

念冬抿抿嘴，坐下了。

唐归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溯洄镜，再看看乌玳和君长甯，大概猜到了些什么：“这镜子，改天给我用用？”

想到唐归和苏礼陵那些事，乌玳也没多问：“自然可以。”

旁边微微垂着头的念冬抬起眼睛：“师父已经看过溯洄镜了么？”

他一向是乖巧听话的，最近这段时间可能是因为事情太多，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休息不好，所以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黑。

乌玳看着他的眼睛，嗯了声：“看了。”

念冬问：“那，师父过去的事情都想起来了么？”

“想起来了。”乌玳不欲多说，念冬也看出来了，他嘴唇微张，看着师父，最后还是什么都都没说。

手包扎好了，这是乌玳之前自己掐的，君长甯看到后皱着眉就给她拉过去包好了。

唐归的视线时不时飘到两人还紧握的手上，乌玳干脆直接把君长甯拉到自己身边坐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