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表示再接再厉，随即继续了他今天的行程。

A大的礼堂里热热闹闹的坐满了人，谢识梧早早来到，找了个位置混在学生之间，他本来就长得显小，倒也没人觉得突兀，期间还被人问是哪个系的，想要一下联系方式。

助教终于登场，几句话控制住了现场的喧闹，接着，一位年近六十，精神矍铄的学者健步走上台。

戚究当年物理读到了博士，后来又修了个计算机去学算法去了，两个有一定距离的专业，他却硬是做出了点不斐的成绩来。

而台上这位，就是戚究物理读博时的导师——步景山。

戚究出事后不久，步景山就受邀去了国外，这是他回国后的第一场演讲，这几年似乎没给他带来什么改变，步景山仍旧如同当初谢识梧见过的那般和蔼亲切，说话还是不紧不慢。

“太阳由尘埃和气体包围着，在它冷却之后，形成了微小的矿物质……”

一开始谢识梧还能听下去，渐渐就有点支撑不住，头不住往下栽，某次栽的狠了，才终于稍微清醒一点。他用力掐了下眉心的位置，把目光重新投向台上的步景山。

“就像我们所熟知的热学四大基本定律、相对论、量子力学……”

这次谢识梧头栽下去的更快了，等他再次醒来，好家伙，步景山已经讲到新能源的开发了。

谢识梧又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他实在很想去认真听步老讲课，但隔行如隔山，他一个学商学音乐的，实在是听不太懂。为了尽可能地表示尊敬，他强撑着和系统聊起天来。

谢识梧：你听得懂吗？

系统：嗯。你哪里有问题？

谢识梧：……哪里都有问题。

一场演讲终于结束，谢识梧的大腿估计已经被掐青了，他用力抚平裤子上的褶皱，与人群逆行走向后台。

两个助教一个正在收拾着东西，另一个不知道在和步景山说些什么，年龄各异的面孔把人围在了中间。

谢识梧也不急，等人群渐渐开始散去，才试探地向前走上两步。

看到他的身影，步景山几乎是立刻认了出来：“识梧？”

谢识梧笑得热情又谦和，上去给了步景山一个拥抱：“步教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步景山似是十分高兴，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起来变化很大。”

“步老师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有活力~”谢识梧变戏法似的拎起一袋子茶叶递到助教手中：“戚究说过您喜欢喝X市的秋茶，前些天我刚好去出差，想着您要回国了，就给您带了些。”

提到戚究，步景山眼里的神采更明显了些：“他人呢？我都很久联系不到他了。”

谢识梧神色不变，靠近撒起娇来：“他还惦记着您呢，就是人有事来不了，这不是还想着给您送茶吗。”

当初戚究课多实验多，谢识梧没事了就会去外面等戚究，他相貌本就是很容易受长辈喜欢那款，加上性格又好嘴又甜，一来二去就和步景山熟络了，如果不是他在这方面实在不堪造就，步景山说不定还会破格收个弟子。

二人还没说上两句，另一道语调亲切的“步教授”从旁侧传来。

来人约莫三十出头，长相十分俊朗，笑起来时眼角有一两道不明显的笑纹，这笑纹放在来人身上并不显得疲惫或者老气，反而展露出了一种成熟的气质。

“步教授，好久不见。阿究有事来不了，让我代他来了，这是他交代的X市的茶叶。”

步景山侧了侧身，露出了被挡住的谢识梧，他笑了一下：“咏歌，你也好久不见。”

勾咏歌，戚究读研时的师兄，这人和戚究一样，家里有点背景，但是爱搞科研，算是志同道合，二人后来一道读了博，人没拜在步景山名下，但是打过几次交道。谢识梧觉得勾咏歌这人总爱阴阳怪气，时不时会让他闻到一股浓浓的绿茶味儿，总之他很不喜欢。

可眼下戚究已经去世四年了，怎么会让勾咏歌代他来听步景山的演讲？谢识梧想了想，多半是勾咏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