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佛斯号停靠在了尔戈尼金岛。
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海岛。碧蓝无波的海温柔地怀抱它,岛上星罗棋布地散着一排排彩色的房子,靠街的窗台上盛放的鲜花在清风里舞蹈,老旧的墙壁爬满爬山虎和牵牛花,过路的海鸥于澄明天空鸣叫。伴着古老钟楼的声声钟鸣,孩童的欢笑与歌女的歌声从深深的巷子里飘出,满城的热闹透着安然的宁静。
晚上海贼团四散着自由活动,同伴们三五成群地结伴去寻欢作乐,香克斯、贝克曼他们这些干部就在我们所住旅馆的楼下酒吧喝酒。我按加布的嘱咐换上那身简单改装过的高开叉黑色鱼尾长裙,仍是不太确定地问:“加布,确定这样可以吗?”
这么穿总有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似的违和感,去照镜子,里面那个人几乎陌生得我不认识。这是头一回很认真地打扮了自己,白色长发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脸颊扫出两片淡淡的飘红,眼角晕开一点胭脂,嘴唇涂了泛着光的唇膏,润得要滴水一般。
衣裙的领口很低,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胸脯暴露在凉凉的空气里——确实是从没试过的风格。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
“奈奈生,放心吧,我比你了解男人,你今天一定可以拿下副船长。事成之后,记得请我吃饭!”
“好,要能成功就请你吃饭,不能成功就请你吃我做的饭。”我答应着。加布一抽嘴角,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真的不至于……”
他把我推出房门,怀着高涨的热情对我比了个加油的姿势,随后功成身退,隐居幕后,消失在转角。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竟有些不舍,好像突然变成了孤军奋战的一个人。
这没什么,我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我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气,迈着平稳的步伐,以一种奔赴刑场的悲壮心情往楼梯口走。
我的房间在这一层的最里面,房间外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每隔一段就开着一扇木窗,明亮的月光从窗户口漏进来,在走廊地板上铺上一层淡淡的光华。踩在月光上慢慢走,夜风轻拂面颊,脑子里回忆着当初读过的《恋爱达人》里都讲了些什么恋爱技巧——这叫临阵磨木仓,不利也光。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心里紧张着,既没注意到他长什么样,也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只在他要动手动脚时清醒过来,气鼓鼓地一脚把他从窗户那里踹下去,怒道:“正紧张着,捣什么乱!没见过女人吗?”
把掀到大腿的开叉裙摆放回去,扭头看到亚尔维斯站在一旁,恢复一张温柔宁静的脸,淡淡微笑着问他:“不是出去玩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亚尔维斯呆呆地望着我,不晓得有没有听到问话,那表情好像老旧默片里的搞笑角色一样,一言不发,只知道傻傻地看人,老半天,居然流出鼻血来。
我又着急又好笑,拿出手帕塞到他手里,高声提醒:“快,流鼻血啦!”
拍拍他脸颊,亚尔维斯从呆愣中回神,红着脸拿手帕捂鼻子。知道他羞窘,还是被这有点可爱的样子逗得笑出来。他脸上更红了,结结巴巴地没头没尾地对我说一句“奈奈生再见!”,然后小步跑开去。
——嚯,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心里轻松不少。丢掉那些包袱,我欢快地跑下楼。
下了旅馆的楼梯,再过一个小院子就是酒吧的后门。院子里一棵果实累累的苹果树憨态可掬地对月摇摆,月影横斜,一条小径在疏淡的花丛草丛里蜿蜒。
穿着长裙也没限制我的行动,想来成熟、妩媚这些词是永也与我无缘,只能在穿上虚假的外衣时勉强短暂造访一下。要拿这个去骗贝克曼,倒让我有些可怜他,只是任务在身,情非得已。谁叫他偏爱成熟妩媚这一款,不是为难人嘛?
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小院子,还没进酒吧,看到贝克曼倚在外墙上抽烟,朦胧月色下烟雾腾腾地熏上去,他微垂的眸子慢慢抬起。
“贝克曼——!”我欢快地朝他飞扑
第三十四章 二周目的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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