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握着她的手，那力道像是在握着什么易碎的翡翠一般轻柔。

她的手随着他的手一起在琴上慢慢拨动着。

“用点力，没吃饱吗？”声音从耳侧传来，她不由得去抬头看他的脸。

那张脸一如往常般让人觉得惊艳，每次认真看他的脸的时候，都感觉像是在欣赏着一件无暇的艺术品。

她在心里不由得感慨道，天帝、天后若是能在造物的时候公平些就好了，以不至于她的容貌相较他来如此平平无奇。

正走神着，他手上的力道用重了些。

她方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脸同他的脸贴得那么近。

他的鼻息轻轻地呼在她的脸颊上面，热热的一股气流，又带着一股不知名的清香。

她忙别开他的眼神，回过神来，专心拨弄着琴弦。

他在她身侧一言一语慢慢指点，她也渐渐开始熟练地上手了。

随着指尖缓慢的拨动，悠扬的琴声随风入耳，一时间她的脑海里闪现过万千事物，风的吹拂，月的优雅，流年的影子，这琴音如同在絮语千言，道不尽万般情思。

一曲作罢，她还在回味乐曲中的情愫，他已放手起身。

她的手上仍有他残存的余温，温温热热的，一种很难以言说的微妙感觉。

她虽不通音律，但也觉得此曲甚是曼妙，只是不知此曲何名。

似是能感知到她的心中所想，他缓缓开口言道，“这一曲名曰凤求凰。”

见她仍是困惑不解，他解释道，“这曲讲的便是一个男子倾慕一个俊秀的姑娘，苦苦思念却又难以得到的故事。”

“那最后他们在一起了吗？”

他笑而不语，只是静默地看着她，那眸子里仿若有许多情感，却又让人颇有些读不懂。

她忽又想起从前在生灵图鉴上看到的，同他说道，“你知道灵物凤凰吗？凤凰鸟是九重天上的神鸟，雌为凤，雄为凰。他们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若是一只死去，另一只也会随之消亡。我想此曲便是以此作为灵感，才会分外悲凉，引人悲恸。”

说完又觉得同他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毕竟她知道凡人都是三妻四妾的，他是皇子将来也会有正妃、侧妃、甚至是小妾，这种说法听起来似乎有点可笑吧。

见他闷声不说话，她便问道，“二殿下，我想这对你来说或许很难理解吧。”

他摇了摇头，“不光是凤凰，有的人一生也只认定一个伴侣。”

话毕，他目光灼热地望着她，似乎意有所指。

“我不相信。”

“不过这琴声里倒也不尽是些悲伤之意，你若仔细聆听，还能听出初遇的惊喜、相知的欢欣。”他睨着眼瞧她说道，见她脸上倒有几分惊愕之意。

她从前倒是小看他了，原他不光是马术骑射、政治策略颇为精通，没想得音律方面也颇有几分造诣。

两人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去，不过这偌大的包厢里面只有他们两人不由得显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