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做同一个梦

“回谁的家？”上了车，余尘问。

“先不回家。”商晴确认了梁医生的行踪后，目的地变成了他的工作室。

“你要带我看医生吗？”后座的商朗弱弱地问。

“不然呢？”

“我不去，妈妈说我没病！”商朗坚持。

“她还说我没病呢，你看我像没病的样子吗？”商晴狠起来，连自己都diss。

令余尘惊讶的是，商朗居然沉默了。

余尘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个尿床的小伙子，也只能选择专心驾车。随后的路程，一路沉默。

梁医生的办公室里，商晴、商朗和梁医生面面相觑……

“那个，你能不能出去等？”梁医生不满，商晴还不主动离开。

“我得陪着他。”商晴第一时间否决了这个提议。

“如果真为他好，就不要在这里捣乱。”梁医生站起身，推着商晴往外走。

见状，商朗也从半躺的状态弹了起来：“姐……”

“没关系的，姐姐就在外面，你好好跟梁医生聊聊，这不是看病，聊天，闲聊，而且他还保密……”一直到被推出门外，商晴都在努力解说。

看着门被关上，商晴转头看了余尘一眼，坐到了她身边，一起等待。

余尘并没有在意老板，只是盯着墙上的那段‘梦的解析’发呆。

商晴顺着余尘的目光看过去，重复着佛洛依德画像下面的字句：“梦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而是压抑的欲望……”

“你做梦吗？”听到一半，余尘忽然开口问，打断了商晴的朗诵。

“我？”商晴思考了一下，“可能偶尔做吧。”

“那你会记得吗？”

商晴哼笑了一下，“我只要能睡着就不错了，哪儿还顾得上梦了什么。”

说完，商晴忽然想起了几次，助理夜里，激烈的做梦的情况，“你经常做梦吧？”

“嗯，最近经常。”余尘回答。

“是……换了地方，睡不好吗？”

余尘摇了摇头。

“那你记得吗？”

“记得。”余尘看了一眼老板，“因为都是同一个梦。”

商晴忽然有些汗毛竖起的感觉，有些担心地问，“什么梦啊？”

“一个恐怖的梦。”余尘的回答，让商晴不知道该接什么好，余尘则又陷入沉思当中。

屋内的谈心也在进行中，在简单询问了商朗尿床史的情况后，梁医生忽然转起了笔，用平和的语调继续问着问题。

“你还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尿床这件事，在你身上不再是小朋友的常态事件么？或者，因为尿床，惊动了妈妈，带你去看病的？”

商朗觉得自己的周围变白了，自己进入了一个轻飘飘的环境，也仿佛回到了那天……

“好像是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其实我上小学就没尿过床了，一直到三年级又开始尿床了……”商朗说。

“那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

“那天喝了很多水吗？”

“没有。”

“那天，被同学欺负了吗？”

“没有。”

“那天，姐姐说了什么吗？”

“没有，姐姐那时候在新西兰。”

“那妈妈说什么了吗？”

“妈妈，在和姐姐视讯。”

“那你呢？”

“我在客厅弹钢琴……”

“妈妈和姐姐的聊天愉快吗？”

“不愉快，他们好像在争执，讨论姐姐的大学专业。”商朗闭着眼皱着眉，“姐姐说想学旅游，妈妈不同意。”商朗的眼球迅速转动着，似乎看到了那天姐姐和妈妈争论的画面——

“我说了，你必须学工商管理专业，毕了业就回来学习管理公司。”蔡静萍严厉地说。

“为什么？我已经成年了，学什么是我自己的决定。”

“你可不可以懂点事，学个对口的专业，毕业回企业帮忙，你知道很多东西妈妈都没学过，妈妈也在学习，现在让你学工管，是想让你以后少费力气……”

“你们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