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口美子的回忆继续。

“为了报道校园七不思议，我们展开了调查，我们首选是七不思议之七，音乐室里自动弹奏的钢琴。”

“我永远忘不了，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土耀日（周六），我们在音乐室里遇上一只非常可怕的怨灵，我们被困在那里被怨灵折磨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一个路过的驱魔师发现不对劲，突破音乐室对付怨灵，我们才得以获救。”

“现在想来，从那时开始，小枝便对灵异鬼怪什么的显得特别沉迷。”

“她坚持继续解开校园七不思议的秘密，我则是无论如何都反对，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谁都没说得过对方。”

“那段日子的确不愉快，唯一的好消息是，她已经走出被欺凌的阴影，为此，我也是特别为她感到高兴。”

“可一切原来都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直到上个月第一天，同样是那个女卫生间，我亲眼看见，小枝又一次被欺凌，不，应该是其他人对她的欺凌从来就没停止过，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我的努力白费了，我根本没能拯救她。”

“为了安抚小枝受伤的心，我竟然违背了自己的心，向她提议道，‘要不，我们继续展开七不思议的调查吧’，她笑了，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我最错误的决定。”

“然后，当天晚上，在六楼那个走道尽头，我只是一时走神从小枝身上移开视线，便再没看见她的身影了。”

“我发疯似的四处寻找，拼命打电话，用尽了一切方式，都无法找到小枝的下落。”

“直到今天，我们重逢，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

白川雅认真听完，说：“我想，这不是你的错。”

语气再没有之前那么冷漠。

白川雅明白，清口美子之前不愿说，只是为了保护三岛枝的隐私。

这不能说是她错，相反，她很伟大。

她完全只是想帮助一个被欺凌的同学重新走上人生正确的轨道。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许朗忽然问道……，“那些欺负清口美子的同学，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们了？”

白川雅不由得奇怪了，总觉得许朗问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多久？”清口美子一愣，“好像……一周？不对，两周？也不对，我一个月没见过他们了！”

白川雅一愣，直觉告诉她，事情似乎远比目前了解的复杂。

许朗追问道：“你确定吗？”

清口美子认真地点头：“确认，小枝失踪后的第二天，我抱着一丝希望跑到女卫生间，那里根本没人，后来，我又跑到他们班里试图寻找小枝，也没看见那伙人。”

白川雅说：“许朗，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许朗正色道：“我怀疑，小枝不是在到阴界之门的另一边才变成这样的，而是从进入阴界之门前，便已经是这样。”

许朗没有明说，但大家都明白，许朗指的“这样”，就是成为妖怪。

许朗继续说：“甚至那场欺凌的戏码，也是特意为你而演的。”

清口美子立刻站起来反驳道：“你的意思是小枝在骗我？不可能！许朗同学，请你尊重一下我，还有小枝！”

白川雅在一旁也是说：“对啊，你的想象太天马行空了，是做作家的材料，可这样平白无故地猜度别人，这样真不好。而且三岛枝根本没欺骗清口美子的必要性，因为她无法从美子那里得到什么。”

“真是这样吗？”许朗摇摇头，又说，“班长大人，你说你当时在走道尽头一时走神，三岛枝就不见了，我想问你，你所谓的走神，是不是受了点轻伤，例如被什么划破了一下皮肤？”

“我当时被小枝不小心划破手指头了，等等，为什么你猜到了，你当时也在场？”清口美子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朗。

“对啊，许朗，你别卖关子了，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白川雅也是性急的人，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马上就会说的了，在这之前能拜托你张开结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