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终玄案子的真相远比想象中要困难,朱通、蒋昱和林勇他们三人被勒令退出此案,蒋局给出的解释是他们跟终玄的关系较为亲密,查案中难免会掺杂私人情感影响办案时的正确判断。说白了,就是担心他们徇私舞弊。而更令人无法接受的是,此案的临时刑侦队长竟给了才来几天的警员刘阿以,只因他有过担任队长的经历,朱通当场摔门而去。
“看得出来蒋局很喜欢新调来的那些人。”路边的烧烤摊,蒋昱塞了一口牛肉对喝闷酒的朱通说:“以前你老顶他,现在他找着机会巴不得打你入冷宫。”
朱通烦躁地问一口没吃满脸心事的林勇,“上次在办公室你想跟我说什么?”
“罗上风醒了。”
“……”消息过于荒诞,以至于朱通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林勇加重语气,“罗上风醒了,他醒了。”
硬冷的审讯室里终玄戴着手铐坦然地面对于他而言非常陌生的新警员刘阿以和正国庆的讯问。配合走完讯问流程后,刘阿以忽猛地拍桌眉毛上竖,架势凶狠地问:“为什么杀了他!”这赤|裸的语气分明把终玄认定为了杀人犯,而前面终玄所坦白的一切似乎都只是随笔擦去的无用之言。
“我没动他。”
“你撒谎!证人说你们因为钱的关系进行过激烈争吵!”
终玄眉头微蹙,没有出声。
“屋里只有你和王家良的指纹,要支付给你的八千块钱现金就放在沙发上。”
终玄算想明白了,不禁嗤笑出声。老套的嫁祸剧本,一万变八千,为钱争吵,盛怒杀人。
“老实点!别想着耍花样。”刘阿以呵斥道。
终玄前倾上身直视刘阿以那咄咄逼人的视线,正色道:“为了区区两千就怒到丧失理智未免格局太低。”
刘阿以没能从终玄那得到他想要的信息,他走出审讯室到走廊里抽烟,碰见法医周海在接水喝便上前开口询问道:“尸检报告出来了吗?死者身上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报告还没出,不过我在死者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一些别的组织,准备检验。”周海如实回答,“很可能是死者生前抓伤凶手所留下的。”戴小龙从他们身边经过,冲了两杯咖啡端到审讯室门口,他递了一杯给在外面透气的正国庆,随口问:“怎么样?是不是他干的?”
正国庆喝了两口,“他没承认。”
“他跟朱队什么关系?我听说他可是我们局里的特殊顾问。”
“我们同时入队,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要去问那些老警员。”正国庆忽起了逗他的心思,拉长声音提议道:“要不——你现在进去问问当事人?说不定他会告诉你。”戴小龙头一缩怂的立即摇头忙说不要,又言:“你没觉得他很傲气吗?”这时刘阿以跟周海交谈完毕,戴小龙放低声量,“我敢肯定啊,他绝对没把刘队放眼里,说不定心里还偷偷鄙视过。”
“你怎么知道?上辈子蛔虫投胎的?”
戴小龙没有察觉到已经走到他身后的刘阿以,“我无意中看到的,他用那种很不屑的眼神瞥过刘队,就好像刘队根本不配负责他的案子。”他说着说着就流露出不满,“可能因为咱们都是新来的,所以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我觉得刘队不会比朱队差。”
“聊完了吗?”刘阿以波澜不惊地开口把戴小龙吓一跳,他推开门重新回到审讯室里,把报案人的证词往桌上一拍,直截了当道:“你跟王家良争吵过。”
“没有。”
“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还在狡辩!”
“你认为我的作案动机是因为他不付给我两千块钱?”
“人在疲劳之中情绪的控制力会下降,你收款之前有一天没睡觉了吧。或许他的欺骗和出尔反尔让你变得愤怒和暴躁,于是在争吵中你失去理智杀了他。”
“你以往都是靠主观臆断破案吗?”
“我不是朱通,别想侥幸!”刘阿以怒目圆睁地指着终玄,“我对你没有任何信任可言,就如同你对我一般!”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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