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茴要走这件事，耿月还是从经纪人那边听说的。

闲暇时候，在工作室，伏泰和尚巍然在聊天的时候说起被她听见。

本来耿月还是以为是玩笑话，结果听到后面才知道是真的。

说起来，认识这么久，耿月一直没问过顾知茴的家里情况，只知道她不是本地人。

“嗯，过几天就走。”

老爷子大寿的事情是其一，而且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那你还会回来吗？”

没有什么回不回的，想回随时可以回，但是顾知茴知道耿月说得是长久住下去。

“不会。”

顾知茴坦言，“当初来读s大已经是意外的决定。”

本来她是打算读完高中直接毕业不读的，那些教学的东西都太简单，她也不需要一个证书，结果没想到后来得到消息说是东西在s大，她这才选择了更为方便的历史考古学系。

“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耿月怕知茴连她这个朋友都不要了。

如果真走的话，她是不是就没有朋友了……

“我又不是直接消失不见了。你也可以来京市啊，你拍戏也需要取景，而且我也能去看你。”

顾知茴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笑，“快停止你这奇怪的想法，我还在呢。”

耿月见被戳穿，撇撇嘴：“我这不是担心嘛，好不容易交到一个朋友，你要是走了这不是怕你把我忘了怎么办嘛。”

在外经常母老虎的耿月在面对顾知茴总归是另外的样子。

……

离开之后的顾知茴，再也没有回来过。

等老爷子寿辰结束，却也是她的离开之时。

顾知茴其实早就知道了。

只是有些事情一直没有说开，包括她的时间也在一点点减少。

光是在俗世，她体内原有的平衡已经逐渐失衡。

“我又不是不回来……”

她还是会回来的。

只是……可能再回来也至少得是二十年之后了。

或许到了那时，一切都已经变了。

“嗷嗷……”那碎片怎么办？

没有碎片，就等于是放任了那些掺有力量的碎片会被其他人捡到，或许会加以利用带来灾害。

不光这样是对世俗危险，顾知茴自身的力量也会因此衰减、长久下去也会身体虚弱，包括她的记忆。

“不着急。”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没有碎片的情况下，顾知茴没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回到一个特殊的地方重新开始，类似于人类投胎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顾知茴虽然看似是个小孩，但她自身的力量还是会有的。

即便是对于她而言，这力量微乎其微，但也足以让她守护平衡。

“知知。”

走之前，顾知茴已经蜕变成只有十岁大的女娃娃了。

陆湛看到她居然没有一点意外，似乎对于她的还童觉得理所应当。

顾知茴也没问。

“要走了吗？”

顾知茴点头，声音和平常一样：“嗯。”

只有她自己知道，对于这个人，她好像有些不太一样的情绪。说不上来，但就是有点空白。

陆湛沉默了片刻，又笑了：“可以带一个人吗？”

“嗯？”顾知茴一愣，眨了眨眼睛，看似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一起走吧。”

“一起？”

“嗯，一起。”

……

两人最终一起离开。

关于顾知茴的太多疑问没有人能去解答。

本身便是神秘。

她就像是不存在与这个世间，所有的信息都被抹除了干净，唯独那些妖还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陆湛抛下了所有的事情，做了一个彻底的甩手掌柜。

真要衡量比较，却又是无法比较的。

顾知茴对于他而言，才是整个世界。

其他人都还在继续他们的生活，偶尔也会有些任务者想到当初那一间无所不能、无所不应的店铺。

终究，成了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