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一瞬后，众位将士顿时又集体反驳道：“不可能，殿下从没笑过！”

“就是，骗谁呢，编笑话也不编个像一点的！”

“那声笑声要是殿下发出来的，我管你叫爹好吧！”

众人的讨论声越来越大，忽然，有一道声音弱弱道：“真的是殿下笑的，你们看，他全神贯注地盯着信纸在笑，咱们乱成一片了也不管管······”

底下吵成这样了，殿下还不管不问，的确是有古怪。

将士们这才敢抬头，然后他们便见到了此生最难忘的场景——平日里漠然到不像凡人的殿下，居然笑了！

而且笑得春暖花开，春心荡漾，如果说平日的文雍王殿下是一座深不见底寒潭，现在的殿下简直就是一泓被暖化了的春水，还是甜的！

“妈呀，殿下居然真笑了，咱们是不是该去烧高香？”

“刚才谁说殿下要是笑了他就管我叫爹来着，是你吗赵虎？”

“去你的，你是我儿子还差不多！”

见谢寒松还是没有抬起头来的意思，众人的胆子更加大了几分，开始横加猜测：“什么样的情报，能让殿下高兴成这样？”

“就是，殿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连上次把敌军头目生擒住都没有半分笑意，这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居然笑了？”

“莫不是我军把周围的澹月与河焰给统一了吧？”

众将士好奇心顿起，有胆大的副官当即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是前线的捷报传来了吗？”

“不是。”谢寒松这才从信上抬起头来，脸上还残存着温润的笑意，“这是清霰的来信——沐言姑娘提到我了。”

不仅提到了，而且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了对他深深的思念与钟情，就算是为了摆脱严凛而说的挡箭牌，谢寒松也是十分受用。

还有什么“天地为鉴，风月为证”，不愧是南都才女，也只有她才能想出来这么······这么露骨又诗意的情话了。

他有点想把苏沐言说的话分享给将士们，炫耀一下，转念一想又住了口：不行，苏沐言这话只能给他一个人听，怎么能被别人听了去？

满腹的柔情蜜意无处发泄，谢寒松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道：“诸位近日辛苦了，特许轮流休憩半日，养精蓄锐，等午夜出击，荡平敌寇！”

说完后他就回了自己的营帐，双手还紧紧攥着信纸不放。

他离开后，营帐内顿时炸开了锅：“文雍王殿下这是怎么了，被人下降头了？为什么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大啊啊啊！”

“殿下说的那个什么沐言姑娘，是不是南都苏府的那个苏小姐？”

“是吧！怪不得殿下让清霰留着保护她，我还以为苏小姐身上有什么关乎国主的机密，结果······咳！”

有人试图理性分析，“是不是因为苏小姐救了殿下一命，所以殿下才会对她稍微上心一点？”

“那是‘稍微上心’吗？人家就提了殿下一句话，殿下就高兴成那样，比听说敌军无条件投降还开心，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这分明就是对心上人的态度！”

比较关心谢寒松身体的副官发言道：“无论如何，这也算好事。强弩之末终究撑不住，起码殿下现在心情一好，不仅让咱们放松半日，自己也会休息一下的，攻打敌军也更有把握了。”

“对啊！”回想起谢寒松方才的状态，众将士心里仍然心有余悸，“多亏了清霰这封信，回去咱们得请他喝酒！”

······

与此同时，身在南都的苏沐言正在与小燕在院中玩闹，全然不知道有人把自己的羞耻语录发给了另一位正主。

“对了，我让你查的知府千金，查得怎么样了？”自从发现小燕探听情报是一绝后，苏沐言用她用得十分顺手，“我明日能和她来个偶遇吗？”

小燕皱起眉头，略有些嫌弃道：“小姐，你这语气也太像街上那种调戏良家妇女的市井流氓了！”

“那我收敛一点。”苏沐言姿势转为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