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郑重的口吻说道:

“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选择音乐制作人这个行业是我慎重考虑后做出的决定,我会认真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

班主任睁大眼睛,被她突然真挚的感情堂皇到了。他无奈地叹口气,没再继续劝说韩允书,挥挥手让她回到教室里。对方态度这么坚决,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

放学后韩允书回到别墅,今天经历这么多事,她洗完澡后就早早入睡了。

这天晚上,韩允书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噩梦。

她很清楚地知道那是梦,因为梦里的一切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无边的梦境,似白似黑。韩允书似乎连颜色都不大能分辨清楚,好像沉溺荒海,窒息感憋闷袭来。她肺部几乎要爆炸,疼痛通过四肢传递全身,恍若有电流流淌。

梦里,向来温柔强大的母亲满身是血地摊倒在地,一个黑影站在那儿,用锋利冰冷的匕首刺穿母亲的心脏。她满目惊恐地逃离现场,带着哭腔,连话都说不利索报了警。

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医生惋惜遗憾的表情、被遮盖在母亲身体的白色布单、

她大脑一片混沌。

眼前的光亮近了,韩允书倏然睁开双眼,骤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喘起气来,发觉自己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诺大的别墅内空荡荡的,寂静地可怕。窗外清冷点月光透过玻璃洒进地板一角,给黑暗的环境增添一点光亮。

韩允书抱紧双腿,把头埋进膝盖,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她原本滑嫩精致的脸庞此刻一片苍白,粉嫩水润的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逐渐恢复正常后,韩允书从床上下来,起身走向一楼。她按开明亮吊灯,从厨房冰箱取出几罐啤酒,赤脚坐在客厅柔软的白色羊毛地毯上。

液晶电视里播放出某档令人捧腹大笑的综艺节目,大理石茶几上摆放着几束新鲜的淡紫色玫瑰。韩允书倚靠沙发边,一罐接一罐喝啤酒。

她心情糟糕的时候会喝酒发泄。

喝了一会儿,韩允书放下啤酒罐。她若有所思地盯着茶几上那张门票,嘴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