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简单的事。你娘当年曾收罗了许多旧闻典章，你不妨去看看，于你或有益处。你身份特殊，又生而为龙族，许多事可以不受约束，可这天廷总还是要讲规矩的，是不是？”

敖心听得背脊有些发寒，不敢再多逗留，虚应了几句就告辞退出。出门见着一众侍女，也只嘱咐她们小心伺候，便忙回自己的清霄宫去了。

只是，她刚入宫门，却见侍剑急急跑来，对她附耳说道：“公主，华山有人禀报，前番那书生又回来了，在华山附近转悠呢。属下们放了迷阵不让他靠近，不过怕也阻不了多久。”

敖心只觉一阵无力，她自己还刚被王母隐晦地敲打了一番。杨婵与她非亲非故的，她时时管着可名不正言不顺。可偏偏思凡这件事确实是大多数女仙的软肋，杨婵又受过敖琼的蛊惑，就算对她陈述了其中的利害，怕也难以让她醒悟。

难道自己竟真要一辈子帮她防着？敖心不由扶额，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心去找杨戬。若由杨戬出面管住杨婵，长兄如父，自然容易许多。

杨戬这几日被王母催着四处缉拿思凡下界的仙子，十分厌烦，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心情却怎么也好不起来。此时他正在殿中闷坐，忽听属下来报：“清霄元君求见。”

他听了心中更是一阵烦乱，敖心攥着他的把柄又含而不发，对他来说如芒刺在背。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可又不能不见她。于是，他一边让人去请敖心进来，一边寻思着她的来意。

敖心也在烦恼如何开口向杨戬说明杨婵的事：杨婵与那书生之间关系微妙，却到底只能算捕风捉影，还没什么真凭实据，自己与他算不得深交不好乱说。她一路低头沉思，不觉已走到了殿中。耳中忽听对面那人轻咳了一声，她愕然抬头对上那双锐利的眼睛，一时有些张口结舌：“我……”

杨戬见她欲言又止，对她的来意更觉蹊跷，惊疑不定，只沉着脸看她有何话说，再作应对。

敖心镇定下来，避开他的目光缓缓开口：“我听说近来真君很忙，也是，娘娘的吩咐谁能怠慢来着。不过似乎也不至于要让杨婵妹妹来帮忙吧，她毕竟主理华山事务，若私自调动风雨诸神去对付凡人，传出去怕有人说真君公私不分。况且，那凡间男子未必就涉及那些让娘娘生气的事来着，原不必大动干戈的……”她斟酌着说话，旁敲侧击地提醒他，只想他这样聪明的人自然能明白。

谁知，杨戬但凡事情涉及杨婵往往就失了冷静，听了她的话偏偏想到了别处，剑眉一挑：“公主派人在华山监视婵儿？哼，我知道公主是娘娘的耳目，三界之中少有不知之事。不过，杨戬的妹子自己会管教，不敢劳公主挂心。”他冷冷地扫过敖心，“公主才是真的忙呢，又要在娘娘驾前承欢，又要担心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务。怎么，连我这神殿里的事公主都不放过吗？”

这番话刺耳钻心，敖心这些日子来为了杨婵之事劳心劳神，谁知到头来却要被他不问青红皂白的责备。听杨戬的话又以为他早已知晓此事，她徒然间心头火起，暗想：那是你妹子的事，你怎会不知？你们自己还不在乎，我又何必多事。又想：人家堂堂司法天神一手遮天，思凡这种事早想好退路了，我插手进来于他怕是多了根刺。

想到这里，她忽然记起广寒宫玉树上斑驳的裂口，心中更是气苦，深深为自己不值：敖心，敖心，你这般处处为他，他又何曾把你放在心上过？你对往事念念不忘，不过徒自让人看轻罢了。

她身份尊贵，在四海龙宫中颐指气使说一不二，后来游历三界也是行事周到又为人洒脱，所遇之人都喜她敬她。唯独眼前这一个，却从不将她放在眼里。

一念及此，她傲气顿起，强压怒气庄容正色道：“真君总理天廷事务，素来明察秋毫，何事不在真君掌握？原是小仙以戚戚之心枉测，扰了真君正事，实在失礼。真君海涵，恕小仙莽撞。”说罢，微微敛首，淡淡行了辞礼，转身离去。

杨戬刚才那番话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