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市丸副队长升迁！”

“恭喜市丸副队长，任命文书已经下来了吧？三天后市丸副队长升任三番队队长——也是椎名三席接任副队长的升迁宴，队里的席官一定都到场！”

“嘛，这就不必了……我可没人体恤我薪水微薄替我解囊，付不起那么多人的酒水钱——你说对不对，椎名副队长？”

凉风习习吹过，场面一阵发冷。

在稀稀拉拉响起的几句“哪里哪里”“说笑说笑”中——

即将升迁的银发副队长笑弯了眼睛，偏过头来，带着不知几分玩笑几分恶意，看向从另一条路径而来恰巧路过的继任者。

他们都是一般无二的这样年轻，刚褪去青涩的少年模样。

被他注视的那一位还要更年轻一些，眉目仍未完全脱去雌雄莫辨的秀丽轮廓。只有渐渐狭长的含笑的眼眸，已经现出几分英挺来。

“市丸副队长说笑了。”

那个人与众人一般无二地微微垂眸，笑得温良谦和，轻飘飘地敷衍，既不辩解也不带半分火气。

众人却立时像找到了主心骨般松了口气，纷纷附和。

——人心所向，一目了然。

市丸笑得不见牙也不见眼，愈发觉得有趣。

烙进骨子里温良谦和的面具，多么熟悉。

像一件仿品。

让人想要看看那张面具碎裂时，底下覆盖的真面目又会露出怎样狼狈的表情。

*

“你这样处心积虑地接近蓝染——究竟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知道在人前不会得到答案，他在四下无人的树林里又堵住了那个人。

他赌这场并非出自他所愿的“升迁”，几乎可以全部归为眼前这个人的手笔。

这种被当做绊脚石一脚踢开的感觉真是令他相当不爽啊。

但更令他感到好奇和一丝郁闷的是，这件事是无法越过蓝染直接操作的——对方是凭什么获取了蓝染的纵容和默许？

不怀好意的目光掠过年轻死神秀丽的脸蛋和盈盈的纤腰。

啊嘞……并非他思想龌龊，而是一些蛛丝马迹令他下意识做了这样的联想。

“因为我比你更有用。”

对方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却仿佛看穿了他在揣测些什么。

市丸银从没想过，对方温良谦和的面具就这样轻易地裂了开来。

没有恼羞，也没有轻蔑。那个人就这样微笑着，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和自信。

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无人可拭其锋芒。

同时在对方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他也感受到刀锋上掠过的令人寒毛倒竖的森森杀意——分明已经锁定了他。

“呀嘞呀嘞……被发现了企图打算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吗？”常年眯起的眼睛微微睁开，露出了湛蓝的瞳仁。

用“锁”这个字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在这样的灵压或者说杀机压迫下，他连动一动手脚都感到吃力。

市丸银倚靠着树干，后背微微渗出冷汗，为自己的刺探隐隐有些悔意。事实上，并不是没有拔刀一拼之力，只是，取胜的希望渺茫。

这种感觉令他想起初入五番队杀掉三席的那一个晚上，面对着在他面前摘下面具的蓝染。

当然，和蓝染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或许这就是神枪出鞘的机会。

然而对方却在锁定了他片刻后，眸中的杀机自动地打散了，那出鞘般的锐利锋芒倏忽全部软化消散，无机质的冰冷重新化作春水般的温柔，笑了笑：“算了。”

市丸银立即意识到他在顾虑什么，说实话他有一点点惊讶，随后又觉得理所应当。他狐狸似的眼睛又弯起来笑了，带着恶意的尖刺：“连我都猜得到的事情……你以为蓝染队长会没有丝毫察觉吗？”

走远的人因为他的话脚步顿了顿，嘴角微微翘起来。

是啊，多么奇怪。

他原以为对方只是一个和他的实力不过在伯仲之间的“少年天才”。

——蓝染知道他留了一个这样危险的家伙在身边吗？

一个怀着不明目的的，或许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