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气喘吁吁的拿着手里的手机走了进来，说到：“老大，不幸的万幸是乐乐那时候还没回来，所以没被害……”

我点点头，这已经是我知道的事情了，他微微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后脑袋一歪，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我旁边的男人，兴许是从对方的表情里面读出了一些什么，身子微微颤抖。

“是，是他干的？”

“应该。”就算是我这时候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我杀了你！”猴子朝着这男人冲去，却是迎着他讥讽的大笑，那笑声从地上腾到天上，仿佛俯瞰众生，仿佛审判一切，仿佛讥笑一切。

那男人连话都压根不说，头昂的老高，定定的盯着猴子，似乎就在等着他冲上来，而他却对此没有半点异议，好似是觉得早该如此了一样，猴子还是被我给拉住了。

猴子无力的慢慢走了出去，这次他没有问我到底该怎么办，好像是整个人忽然间失去了锐气一样，我理解猴子的心情，我们东奔西跑，从那里跑来这里，又从这里跑到那里，在这过程之中不管出现什么情况我们都能忍耐，而猴子也能忍耐。

可是……即使是这样，竟然到最后落得如此的结局，猴子的心态不稳定是人之常情，我这时候也是觉得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去劝阻他，只好任他出去一个人静静。

我在板凳上坐下来，眼前的视线如同雪地里到处乱晃的长镜头，朝着天顶的位置不断的旋转着，我站起来也觉得天旋地转，贫血……身上的血液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自己的灵魂，自主选择要去往的地方，大脑因为缺氧发出让神经颤栗的生物电流，流淌在身体之中，我的身体从未有过的这么重，我只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两腿一蹬去天堂去了。

该死，这些天以来休息不好，饭也吃不好的副作用终于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吗？

我晃荡晃荡身子，用扶着自己的膝盖才能让身体站立起来，气喘吁吁的没有倒下，全流萤发现了我的异常伸手要来扶我，被我轻轻甩开，随后我晃悠着走到了桌子的另一头。

在正对面就是这个男人，面对着他，我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沉静。

那是一种身体内被抽空的感觉，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当内心的那个自己虚弱到，脆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反而有种身体完全被掏空，我所拥有的全在我身的感觉，所有的包袱都不见了，只剩下的是平静。

男人的眼神变了，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他看了看我问道：“警官大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那还是回去休息吧……或者说，不去医院看看受害者吗？”

“看受害者？那是医生该干的事，而我们的使命就是看住你这种人。”

这次没有任何的话术，也没有任何的声音起伏，平静的像一张白纸上的一根黑线笔迹，缺失了任何的感情成分。

“看住我？我还有什么好看住的？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活在世界上对我都是一种负担，你知道吗？咬舌而死的几率很小，绝大多数都能被救回来，而且因为舌头上的神经分布异常敏感，所以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他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有经验啊？”

“没什么，之前想过这种问题而已，我还研究过很多别的，警官你有兴趣听听吗？”

“说。”我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发出清脆的回响。

“安眠药自杀也是最痛苦的之一，事实上安眠药吃的多了压根不会一觉就睡死过去，而是会非常痛苦的死去，警官你呛过水吗？”

我点点头。

“难受吧？是不是鼻涕流了很多？感觉喉咙哪里被毒液蛰了一样难受？但那只是水流淌到气管而已。安眠药吃的多了，胃黏膜会被药物强烈刺激，胃部因为生物本能会缩紧，揉到一团，随后胃里面的胃酸和胃液沿着食道一路扶摇直上，在人的喉咙处淌入气管里面，随后直接进入人类的肺部。”

“酸性的液体具有腐蚀性，这种液体进入到肺部，比人呛水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