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院子里二十来个小孩儿，道，“她当年硬拉了七八个女孩一起来读书，可是后来，长到十二三岁，她们就被家里安排相亲，定了亲之后便再也不来读书了。到如今，现在这些孩子里也只有夏琦一个女孩，那还是因为她爹爹是个屠户，她娘亲怕她整日看着她爹的凶相学了去，日后不好找婆家才送来这里混日子的……”

莫仲越没出声。

沈渊继续抄了一会儿书之后道，“那位异魂去的世界很多，有许多世界里女子确实能读书，即使不做官，也能从事各种行业，纵使嫁了夫婿也不一定就在家中相夫教子……我猜她也想让这里的女子拥有那样的自由吧！”

“你在给我什么暗示吗？”莫仲越忽然冷冷问道。

沈渊笑笑：“是啊，那异魂在我这个农家小子身上自然是有天大的抱负也难以实现，但是这些事放在摄政王面前，想必不会很难。”

莫仲越没有回答，似乎在思索什么。

半个时辰过去，沈渊只抄完了一本《蒙学》，《蒙学》是一本小册，里面的内容并不多，八百来个几乎不重复的字，讲述了天光时辰，四季变迁，五谷六畜，人伦德行等等一些最简单的东西。因为是给孩子看的，字体还比较大，沈渊抄起来并不费事，只是觉得因为有个莫仲越不时打茬让他的效率没有平时高了。

“唉！”

“怎么？”

“你不要乱用我的眼睛到处偷看！我不好写字！”

“哦……你写你写~”

“看什么呢？你小时候没上过学？”

“我小时家中请先生教书，那时候大哥二哥都大了，只有我一个听课，没有这么多同窗。”

“那挺可怜的。”

“先生很凶，答不出题就要打板子，我爹不但不劝，还叫先生打重点，后来我看到先生举尺子就先哭，哭声大了把我娘引来，就不会挨打了，后来成了习惯，很长一段时间遇上事一紧张就忍不住想哭……”

“哦……怪不得你之前老是哭哭啼啼的。”

“咳！那时候不是忘了嘛！”

沈渊默默抄完了所有课本，忽然道：“辛苦你了。”

莫仲越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沈渊这句话中的意思，也不想明白，只淡淡道：“苦乐自知，没什么可说的。”

日头西斜，孩子们也下学了，缺书的孩子到沈渊这儿领了书，蹦蹦跳跳地跑了。

沈渊帮着刘先生把院子里的桌椅收拾到空着的客房里，跟老先生道了别，准备回家。

走出私塾，突然顿了脚步。

沈渊：“？”

莫仲越：“晁崇之前作案的目标：王氏富商的夜明珠，茂兴镖局的货物，具体是什么不明，但是他单人出手，东西应该不大，书信、帐本或是宝物都有可能，他一路逃奔到越州，很可能是为了来销赃。”

“销赃？你是说？”

“越州的黑市，赌场，他都有可能去！”

“你想做什么？”沈渊有点急了，他感觉到莫仲越要控制身体的主导，不禁有些慌，“越州那么大，不说府城，就是我们涿县都有千户之多，黑市我不知道，赌场光是明面上就有三四家，你难道要一家一家找吗？”

莫仲越跟沈渊抢着两条腿的控制权，咬牙：“去碰碰运气也好！”

“不行！我要回家！不然爹娘要担心的！”沈渊生气的收回迈出去的腿，“我再说一次这身子是我的！你再敢随便乱用……我……”

“你要怎样？”莫仲越哼了一声问。

沈渊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壳子装着这个魂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又不能把这魂魄给踢出去……好气！

正说着，突然见村口进来一人，柱着拐杖颤微微过来招呼：“这位小哥，敢问村子里可有借宿的地方……”

沈渊一看，是个老者，满脸皱纹，身形佝偻，眯着眼好像睁不开似的，腿脚上都是泥，身上背着个包袱一脸辛苦的模样，连忙伸手去扶了一把道：“大爷您这是打哪儿来呀？村子就一条道，您往里走一百步不到，那是村长家，能给您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