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死，我完全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这是一间暗室，没有窗户，门也被糊得死死的，没有一丝光透进来。一切都在黑暗的统治之下。

“没有死？娘娘是说，她没有死？”

第二个声音比第一个声音更尖锐，也更年轻，隐隐透出一股未曾经历风浪的稚嫩。

“确实没有。她的气息始终萦绕在我身边，像极了我死去的姐姐的气息。”女人幽幽道，“死去的姐姐啊，这气息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阿绫，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么？”

叫阿绫的少女沉默片刻，谨慎地开口了：“娘娘若是感受到了什么，为何不去告诉大祭司？大祭司一定会为娘娘解释疑惑的。”

“大祭司？叫她做什么？”女人冷笑道，“她知道我恨的是谁，她怎么可能告诉我那个人的下落？如果想要复国的话，没有那个人不行，但是我却不能容得下那个人。”

阿绫倒吸一口冷气：“难道……难道娘娘不想……”

“说出来！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女人笑得越发越冷厉，“阿绫，你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为什么我不想复国，我这就告诉你原因！你还记得我可怜的姐姐么？”

“自然记得……当时雪帝姬可是我们灵冥最出色的，就连……”

“当然，就连灵冥国主的亲生女儿都比不上，这就是雪帝姬该到熙朝和亲的理由么？因为她太出色？因为她风华绝代？因为她让人望尘莫及？”

女人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足以见到她此时情绪的激愤。

阿绫插不上言，只得在一旁默默侍立，直到女人的尾音消失了，她才小声地道：“其实娘娘，这些都是……”

“所以灵冥国主的女儿就不用出嫁？所以雪帝姬就死得应该？阿绫你别忘了，她也是你从小侍奉的人！是我的亲姐姐！”

“云帝姬，阿绫知道。阿绫知道云帝姬与雪帝姬情深意重，不过逝者已矣，还请云帝姬放下此事吧。”

阿绫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已经没了底气，她衣服细碎的摩擦声变得响了些，不过脚步声却与云帝姬的声音方向背道而驰。

“你去什么地方？”云帝姬叫住了阿绫。

“阿绫只想让云帝姬冷静一下再说话。”阿绫的声音依旧细细的，如细密的雨丝一般，颇是柔和，“云帝姬想过没有，国主的女儿注定早夭，如果雪帝姬不替嫁的话，灵冥国又何以取信与熙朝？”

猛然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光从声音也听得出云帝姬的冷意：“熙朝熙朝？为什么要取信于熙朝？灵冥被灭时候，熙朝出手相助了么？灵冥被灭的时候，熙朝边境百万大军，隔岸观火，看得是那么清楚！谁还记得宫中有个雪帝姬？又有谁能记得住我！”

“云帝姬，您还是冷静一下吧。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你说无可挽回！我偏要挽回！灵冥皇族贪生怕死，好，那我就让他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那时候，我便是灵冥血脉最纯正的人，哈哈哈哈哈，到了那时候，还有谁能拦得住我！”

“云帝姬……娘娘……”

“不要叫我娘娘，我就是你以往的云帝姬！”云帝姬的声音癫狂冷彻，“好啊，多少年，我终于找到了这人的下落，现在就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阿绫担忧地道：“成大事者，冷静为先，云帝姬不妨……”

“冷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畏畏缩缩，何时才能成得了大统？”

一声鸦鸣突然从屋外传来，阴森可怖，旋即响起了一声低低的轻笑。

“阿绫，听我命令，她必须死。”

***

“蓁真姐姐，你想不想出去转转？”

慕玫摇着叶蓁真的手臂，已经无数次这么哀求着了。

不过叶蓁真自然不能松口，因为现在已经近三更了。虽然慕玫这只小夜猫子想要在半夜偷偷溜出去，可她要是放纵慕玫就不妥当了。

她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不可以，殿下。宫门已经落钥，殿下要是出去的话，被宫人告知皇上和娘娘，那又该惹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