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种物象。

她不敢。

她只能躲在外围伺机而动，观察着纵梦中的动静，叶蓁真的纵梦从外面看，只能看出一团破碎的光影。这本应是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危险之地，她却不想更有冲入此中的人。

首先冲进去的是两个人，一个一身黑羽装扮，另一个素衣翩然，她认得出这是灵冥的大祭司与中土将军魏家的公子魏洵，虽然从来没有灵冥的旧民来找她，但从她继承的那些细碎的记忆，她已经知道得不少了，甚至她知道的东西比灵冥旧民都要知道得多得多。

灵冥的大祭司一向位高权重，非常人可以知道她的身份，她得来的那些三千世界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只言片语对灵冥大祭司身份的揭示。因为在三千世界中不管是哪一世，她都没有资格去了解灵冥大祭司的身份。

她本以为这两个进去就已经够了，却没想到又有一个身影尾随着他们。令她更为惊愕的是，这个人竟然能毫无阻碍地穿透纵梦之术，看样子丝毫没有纵梦的影响。

这个人给她一种“无”的感觉，仿佛没有气息，没有颜色，甚至连存在的感觉都没有，让她虽然知道自己的眼睛能看见她，看她似乎根本没有存在于现实。

仿佛像是一片云，飘然无痕，就算从她身体中穿过，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她记得灵冥国还在的时候，曾经出过一对姐妹花，灵冥显族胡氏，诞下姐妹二人，后来姐妹二人双双被封为帝姬，入熙朝和亲，便是当今的雪帝姬和云帝姬。

慕玫想到这里的时候，神情陡然一变，她下意识抓起手边的灵冥秘史，死死盯着封面，但始终没有打开。

这怎么可能？

雪帝姬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经被传言身陨了，她怎么可能是雪帝姬的女儿？

难道她继承的记忆有什么错漏？

****

叶蓁真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无端闪过的无数记忆残片，不断提醒着她在昏迷之中所见到的腥风血雨并不是她的臆测。

大祭司站在她身边，依旧一身黑羽斗篷，一副素银面具，不过手指上的鸽子血宝石已经被摘去了，指节如笋如葱，保养得当，如果不是这身怪异的打扮，当成贵妇也无甚不可。

“帝姬殿下醒了？”大祭司幽幽一笑，将手覆上了叶蓁真的手，“帝姬殿下可觉得什么不适？”

叶蓁真摇了摇头，突然觉得指节一凉，似乎被套上了什么，她低头一看，正是大祭司原来戴的那枚鸽子血指环。

随着鸽子血宝石指环套在手指上，那些纷乱的思绪骤然收敛，丝丝清凉涌入四肢百骸，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多谢祭祀大人了。”叶蓁真欠起身来，想要坐起，但被大祭司按住了。

“帝姬殿下现在，可改变主意了？”

叶蓁真眸光收了收，长长吐出一口气，想起当年她一手缔造的腥风血雨，她心头依旧觳觫不已。她真的做过那些事来，视人命如草芥，将世间一切都玩弄在股掌之间。

就像她对那些刺客们做的一样，那些刺客在她的操纵之下没有一个能活下去，在她的掌控之下，他们不过就是她的玩偶，任由她摆弄而已。

操纵人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很好。

叶蓁真双手绞在一起，鸽子血硌得她手指微微发痛，疼痛感让她变得更加清醒，不至于沉沦在那可怕的回忆之中。

灵冥山河破碎，她带领灵冥旧部踏上了漫漫征途，利用天赋中的纵梦，杀人于无形之中，了无痕迹，兵不血刃，最终将灵冥收回了掌中。

大祭司只看见了灵冥的光复，但没有看见在这条路上究竟死了多少人，不管是灵冥旧部，还是熙朝的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若只能打不能守，百年之后依旧累累白骨，血流成河。

她不希望看见这一点。

因为灵冥独有的秘术，已经把灵冥推向了一个极为让人忌惮的境地，所有势力都恨不得诛之而后快，熙朝没有派兵参与，已经仁义尽致。

况且并不是每一代都能传承灵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