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回去就够了，蓝祎圣使说了不会再追究你违反族规之事。”

梨落心虚地揪着腰上垂落的两根衣带，在食指处绕了几圈，“绛灵草说不定就要开了，我都等那么久了，耗费那么多精力。我、我不想半途而废。”

听起来似乎言之有理。

可是桃禐最了解不过，她的梨落，向来不是在乎“半途而废”之人。

低头看着她卷着衣袋的手指，心里的猜测愈加肯定。“落落，你是不是不想回去？”

或者，她应该这么问：你是不是不想离开魔界。

梨落愣了愣，看向上方的天空，悠悠地答道：“桃桃，我不想回去。圣灵族的人，她们都不喜欢我，大家都觉得我是灾星。在那里，我学不到法术，还要被她们嘲笑。我一点也不开心。对不起，桃桃，我之前和你说谎了，其实，我真的一点也不开心。可是在这里，有殿...”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这里的人对我都很好，我每一天都过得好生快乐。”

桃禐心里一片清明，细细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她身上潜移默化的改变。

“落落，你...喜欢上他了，对不对？”

梨落的双颊泛起淡淡的红色。她明白那个“他”指的是谁。桃桃便是桃桃，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她。

桃禐将这层窗户纸捅开之时，梨落终于迟钝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不是无缘无故就脸红的，不受她控制的心跳，亦不是出于某种疾病。

梨落讷讷地思索片刻，而后坚定地说道：“桃桃，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圣灵族。”

“为什么？”

“我...我喜欢殿下，我还没有告诉他。”

桃禐笑了笑，她不但没有因为梨落抛弃了自己而生气难过，反而有种小姑娘长大了的感觉，很是欣慰。“他喜欢你吗？”

如果不喜欢，那个人怎会将她带回魔界呢。可是桃禐仍是想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梨落羞羞地点点头，“是...殿下先说喜欢我的，在人间的时候……我还没有回答他。而且，他带我回魔界之后，就知道了我是圣灵族的人，可是他一直都在保护我，从未伤害过我，他也不曾向我问过圣灵族的事，只是叮嘱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想，殿下他和族长长老们说的那些不轨之人不一样，他不是坏人，他、他好像很喜欢我。”

白皙的小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

桃禐轻轻叹了口气，她唯一担心的事如今也有了答案，那便足够了。“落落，去吧。去告诉他，你的心意。”

......

冬月乃是年前最寒冷的月份之一。青梅树今年开得早，还不到腊月树上就布满聚伞圆锥花序的花。

璟烨负手而立。白色的发束带顺着瀑布般的青丝垂下，随着冷冽的风微微摆动。

“璟烨殿下。”

他应声转过身，脸上的笑如沐春风。“你来了。”

看得桃禐失了魂魄。

璟烨的目光绕过她，张望过后问道：“梨落仙子呢。你不是说要带她回家么？”

桃禐红着脸摇头道：“落落她不和我回去了。”

璟烨的手顿了顿，“可是还有要事要办？”

“嗯，是很重要的事，而且是只能由她自己完成的事。”

这个答案在他的预料之中。

璟烨和煦地笑了笑，礼貌问道：“既如此，桃禐仙子作何打算？若是没有去处，不如随我回仙界吧，仙界虽未必最合仙子心意，也总比在外“四海为家”强一些。”

桃禐原来寻思着是否要独自回到圣灵族，她早已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如今，落落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指不定，族长长老会网开一面。

这个想法或许天真，却很坚定。

可当他站在自己面前，向自己伸出了手，桃禐怔了怔。

落落，我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就让我再任性一回。

再给我三年的时间，如若我依然打动不了他的心……到那时候，圣灵族的惩罚于我而言，又有何惧。

桃禐点点头：“那我就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