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捂着唇偷笑，“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她一边说，一边握住他的手指，将他的手松了松。“最近这个问题对我而言愈来愈重要了。”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生死攸关。

“想问就问吧。”

“我知道你是龙......”梨落抿着唇，就着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他，“可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一条会吃人的龙。”

祈墨浅浅地笑：“你说呢？”

“你记得有一次你把我带去寒冰窟么？看见你褪鳞的时候我便不停地在想着这个问题，当时我还以为你要把我送去喂龙呢，可吓死我了.......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有吃人的倾向了。”

祈墨额上三条黑线。

她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所以，你到底吃不吃人啊？”她小心翼翼地揪紧他的衣袖。

祈墨看着她，淡淡说道：“得看情况。”

“啊？”梨落缩了缩脖子，瞪大了眼睛，“所以你真的会吃人啊？”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可真正听到时仍觉得有些震撼。

他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搂在怀中，“一般人我不吃，但要是你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

“祈哥哥！”她慌张地摇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你不吃人的，对不对？对不对！”

祈墨这才握着她的小手，说：“我不吃人。”

“呼。”她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听见他说：“可我也没有骗你。”

“我听不明白。”她用交叠的两个手掌挡住向她靠近的薄唇，用力地摇了摇头。“吃就是吃，不吃就是不吃，咱们简单点儿行么。”

祈墨顺势含住她的手指，说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哼。

“不想明白。”她撇撇嘴，脑子里的那根筋还紧紧绷着。闷声许久，又问道：“对了，我还有一件不解的事......我才来的时候，他们都说你不近女色，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近的。”

“嗯...”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慵懒，而又富有磁性。听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人，真的是妖孽中的妖孽。

“从龙嘉二十二万三千四百九十九年腊月十七的那个夜晚开始。”

龙嘉二十二万三千四百九十九年腊月十七的那个夜晚...他怎能记得如此清楚。梨落心头一紧，蹙着眉头思考那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认识了吗？若不是的话，那天发生了什么？难不成，祈哥哥还喜欢过别的女孩？

她忽然觉得酸酸的。

他若是喜欢过别人可怎么办，那可太不公平了，她只喜欢过他一个人，而且以后也会这么喜欢下去的。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不是滋味，她的祈哥哥，也像现在对她一样，对别的女孩这么温柔过吗？

她迷糊地想着魔后寿宴那夜他吻她的那一刻。

那个时候，她亦有同样的疑惑。只不过，那个答案于当时的她而言无关紧要...如今，却是非同昔日。

她不知道他有多爱她此刻严肃的样子，虽忍不住想逗她玩，可瞥见她眼里汪汪的水迹之时，他心软地揉揉她的头发，说道：“那个晚上，有个小笨蛋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她求着我带她回魔界，还大言不惭地说要以身相许。”

梨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正是她私自离族的日子。

没想到他竟然记得那么的清楚。难道...他对它真的是一见钟情？她喜滋滋地想，虽然之前他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任何“蛛丝马迹”。

祈墨勾唇一笑，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可是，那个小笨蛋食言了。”

“祈哥哥！”梨落气恼地去推他的胸膛，下场是被他抱得更紧。

“明晚是奚城画烛公主的三万寿辰，奚城主特意办了晚宴，你想不想去，小笨蛋。”祈墨贴在他耳边同她说。原来他对这些最不感兴趣，可她若是想去，陪她去热闹一回也无妨。

“想去想去。”梨落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祈哥哥，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