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力气贫嘴。”星痕又喜又气地甩开他的手，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你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折夜的眼神划过一丝黯然，半晌不曾作答。

星痕担心地问：“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折夜，说话。”说罢，星痕便自顾自地要去扒他的衣裳。

折夜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缓缓说道：“星痕。”

“有事说事。”星痕撇撇嘴，却也没将手抽回。

“星痕。”折夜看着他，眼里星火闪烁，“我们私奔吧。”

（三）

星痕良久才回过神来，轻轻地碰了碰他的额头，疑惑地说道：“没发烧啊？”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忽视自己的心跳。

折夜移开目光，笑得有些勉强：“晚点陪我出去走走吧，今夜有烟火看。”

星痕方想问，都这样了还走得动吗。可他叹了口气，仍是点点头。

今夜是绽火之夜，升起的烟火不是什么丹火之魂，而是曾经属于凤族的凤火。

他们在靠江的一处石椅上落座。往日里，折夜总是会找一棵树坐，时而带着星痕飞上去，时而留他在树下，全看心情。

如今他的伤口还未痊愈。两人上一次像这般安静地并肩而坐，已然经过了不少年。

折夜说道：“星痕，你记得吗？你开始修习医术那会儿，你曾经问过我，我的抱负是什么。”

星痕笑笑说：“记得，我还天天嘲笑你没有抱负。”

“可以没有。”折夜忽然接话。

他可以不再插手飞鸟族的一切、他可以不再在乎凤凰之火，魔界往后会祈墨殿在，那些他都可以不管。

星痕愣住了。哪怕他们之间总是打打闹闹，此刻他也说不出一个好笑的字眼。

折夜轻声说：“我知道，我们的处境是有些窘迫。可是，只要你不放弃，我便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不管时光如何变迁，这是我的承诺。”

少年的眼里微光闪烁，那一定是因为映着烟火，一定是。否则，星痕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折夜问道：“你呢？”

烟火的光照射在两人脸上，那时候岁月静好，时间于他们而言，只是推着他们不断朝着未来前行的工具。

星痕握住他的手，道：“我不会放弃的。”

那是唯一一个不痛苦的绽火之夜。第二个正好是五千年后，那个上元佳节，少年收起了自己的羽翼，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笑容。

明朗的他离开了，留给少年伤痕累累的孤寂。

那天以后，星痕没有再去问折夜身上的伤如何而来，他以为很久后折夜会告诉他。可是没想到，很久后没有那么久，告诉他的人亦不是他的少年。

比想象中残、也比预料中绝望。

（四）

星痕走出翰翎宫，脑海里反反复复在想那些话，要如何对父亲、对姐姐们说。等不及他理清自己的思路，迎面一巴掌清脆地打在他脸上。

星痕捂着脸颊，抬眼只见夜城夫人气急败坏地指着他。

夜城夫人红着眼眶，咬着牙骂道：“你还有胆来夜城，不要脸的东西！你嫌折夜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啊？”

星痕蹙着眉望向她。

“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夜城主夫人按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星痕少主，你有龙阳之癖、好男色皆是你自己的事，我鞭长莫及，但是你非要勾引我儿的话，我就是死也要跟你拼了！”

星痕的瞳孔不断地放大。

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断了。

他艰难地开口：“我……”

“事到如今，你狡辩也没用。”夜城主夫人指向翰翎宫，悲凄地说：“折夜为什么一身是伤地躺在那里，星痕少主不清楚吗？！”

“我告诉你，折夜他亲口和我说他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男人！他天天和你在一起鬼混，我便觉得有蹊跷，你们、你们居然……星痕少主，你是皇亲国戚，你乐意如何，没人管得到你头上去，你脸皮厚，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