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落。”祈墨沉沉地望着她，直入主题：“你实话和我说，你去夜城是为了拿到圣灵印？”

“什么？

“不是的，我是去看折夜的！”梨落看他表情严肃，误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赶紧解释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圣灵印的事情，是那人半路窜出来，一口咬定我偷了它。如果不是那样，我根本不知道圣灵印会出现在我身上。”

沉默如同一把利刃，横亘于二人之间。

也许，她不知道，这把利刃不仅能伤害她一人。

“我、我真的没有…祈哥哥，你相信我好不好？”他眼中的怀疑看得她心惊肉跳的，她不想被他怀疑，尤其是在她什么也没做错的时候。

她一直都不够勇敢，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害怕的东西很多很多，可此刻，她确实知道了她最害怕的是什么。

“真的？”祈墨无声地叹了口气，下意识还是决定相信她：“把在夜城发生的事，都说给我听，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梨落点点头，努力地回想，一一跟他交代了。“其实我没有见到折夜，我遇到了雪莺公主，毛毛也在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胸口疼...”

“跟上一次在夜城晕倒一样。祈哥哥，你相信我...我没有说谎。”

那一刻他对自己的怀疑，让她非常非常委屈，也很不知所措。她看了看他的表情，继续说道：“后来我忽然不疼了，正要往翰翎宫走，就遇到了那人。”

“我知道了。”祈墨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想通了一件事情。圣灵印一直被藏在夜城中，她两次因圣灵印犯疼，也许是圣灵印感应到了圣灵族人的存在，那是它对她的召唤。

至于圣灵印是如何到她身上的。她去往夜城，只有毛毛和雪莺有机会将圣灵印藏在她身上，毛毛想必不会，那么若不是左参谋自导自演，恐怕嫌疑最大的便是雪莺了。

祈墨按了按眉心。

父尊扬言要追究圣灵印一事，夜城人人自危，而雪莺素来不喜欢梨落，若是她知道圣灵印的下落，伺机嫁祸给梨落，倒是比较说得通。

他信梨落。

不过，关于她的身份，他亦是真的不确定了。圣灵印，乃是先族长用圣灵之力融合自己的心头血而成。难道真的因为梨落是圣灵族之人，便能轻易地启动？

它自发地保护了梨落，是不是说，这个傻丫头是...

如若她真的是兮悦之女，她的身份便会成为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倘若圣灵印保护她只是偶然，她仅仅是族中一个修为低等的仙灵，那么他只要将她留在身边，不管后事如何，他亦有把握不让父尊追究于此。

此刻他证据不足，不可随意下定论。他浅浅地叹了口气：仍有一件事情亟待确认。

“祈哥哥？”梨落心里酸酸的，初次尝到这种滋味，连笑也勉强不来。

他安慰她：“与你无关，放心。”

今日练兵完毕来找她，只见到孤零零躺在床上的龙鳞。那一刻，他不知道有多害怕：怕她遇到危险，也怕她离开自己，要说最怕的，还是他来不及保护她。

他将那条穿着龙鳞的细绳戴回她脖子上，低声道：“下次再忘记，我真的会罚你。”

梨落从中得到一个信号——好像没事了。她委屈巴巴地伸出手，圈在他脖子上，呢呢喃喃地说：“祈哥哥，你不要怀疑我，我很害怕。对不起，我不会再忘记带着龙鳞了，要是我再忘记，你罚我也没系……真的！”

才怪。

其实她还是有些慌张，竭力地假装淡定而已。

每每她主动抱着他的时候，他总是很开心的样子。不知今日，还受不受用。

祈墨用更强烈的拥抱回应了她的不安。

他对她的感情，已超过自己的控制，该如何是好。

他迫切地希望着，得到的答案会是他想要的。他愚昧到宁愿相信天意的存在，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着，不要将她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不要让他有伤害她的可能。

......

夜城主已经风风火火地到了金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