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到众人鱼贯而出后，裴潇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然后在原本为卓七准备的监刑椅上坐了下来。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唇，又慢条斯理的吃了两块糕点。

在这整个过程中，卓七都站在门边没有阻止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一言不发。

又是一杯热茶下肚，裴潇轻轻拍掉粘在手上的糕点碎屑，站起来走到刑架面前，对着他略微点了点头，神色平淡的说道：“开始吧。”

卓七展颜一笑，仿佛亲人般的温暖、包容，“好。”

他浅笑着走到裴潇面前，一边动作轻柔又利落的将他绑好，一边用朋友间闲聊时的语气问道：“公子在这里可还习惯？”

“还行，既能遮风挡雨御寒，又有茶水点心饱腹。”

“这么说来，公子对此地甚是满意？”卓七把带了毛刺倒钩的鞭子，放进辣椒水里泡了泡，浅笑着问道。

“嗯，尚可。”

卓七笑了，信步走到他面前说道：“那就好，在下还怕照顾不周，让公子受委屈了呢。”说完他掂了掂手上的鞭子，友好的询问到：“那、我们这就开始了？”

“嗯，请。”

“那在下、就得罪了。”

……

隔日，营帐里的赫连珏正在奋笔疾书批阅公文，严一给他沏了杯热茶放在手边，正要退下时听见他开口问道：“卓七那边的审问结果如何了？”

“回殿下，除了昨日一开始，那人说自己叫季斯韵外，便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赫连珏停笔抬头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寒气，“卓七现在在何处？”

“地牢里。”

“哼，无用。”赫连珏冷哼了一声，四周的空气迅速冻结。严一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替卓七辩解了。

“让人快马加鞭去查这个名字，明日的这个时候，本宫要看到结果。”

“殿下，卓七昨日已经让人去调查了，想来最多酉时就会有消息了。”

赫连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等到严一离开后，赫连珏看着那杯热茶目光沉了沉，然后讽刺的一笑，端起来倒在了柱子后面的蚁窝上。万物皆有灵，可为何万物，都是那么的贪婪呢？

午时，赫连珏活动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了的身体，看着帐篷外面外面飘飘洒洒落下的第一场雪，突然来了兴致。“严一，陪本宫去外面走走。”

“是，殿下。”严一从一旁取来一件白毛边的黑色大氅给他系上，跟着他一起出了暖烘烘的帐篷。

“殿下。”

“五殿下。”

……

一路走来，碰到的将领士兵都会对赫连珏弯腰行礼。除却他皇子的身份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众人都知道，他们五皇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内家功夫早已经练到了极致，若是硬碰硬，这天下鲜有人是他的敌手。

军营里本来就是个只崇拜强者的地方，更何况赫连珏无论对谁都是一视同仁。想当初他刚来边境的时候，就雷厉风行的杀了好几个常年克扣军饷的官员，这也让他在军中的威信大大提升，甚至隐隐的超过了一些老将军。

“……是呀，我也听说了。你说，殿下不会抓错人了吧？”

“不知道，反正我是挺佩服他的，要是这样的人是我们的人，该有多好啊。”

一个转角处，几个士兵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赫连珏听见他们提到自己，于是走了过来，开玩笑似的问道：“老远就听见你们在议论我了，怎么？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

“殿下，您来了。”士兵们对他行了礼后，才笑着说道：“我们哪敢在背后议论您呀，我们是在讨论您昨天和严侍卫抓回来的那个细作呢。”

“哦？那细作可有什么好议论的？”赫连珏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一脸好奇的问道。

“殿下您有所不知，我们听说昨日卓侍卫亲自上阵拷问他，把刑房里的刑具都用了个遍，可是那细作除了最开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后，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