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你刚才说你要做什么？”孟韶不可置信的看着半空中的那张脸，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徒儿要攻打仙界啊，怎么了？师父是不肯帮徒儿吗？”裴潇有些委屈的说道。

孟韶的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他目光如炬的盯着他质问道：“你不是我的徒儿。你是谁？你把我的叶儿怎么样了？！”

“你的叶儿？”裴潇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轻笑着说道：“你的叶儿在被云顾冷眼旁观时，被那些仙人逼着跳下伏魔渊时，就已经死了。你凭什么来怀疑我？我的好师父，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嗯？”

“我……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我……”面对他的质问，孟韶喃喃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么年来，他无数次的责备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在沈叶旁边？为什么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没有保护好他？

看见他愧疚的眼神，裴潇不留情面的再次给了他一个重锤。“而且，听说你还召开了致歉会？告诉我你在致歉什么？致歉你没教导好我？还是致歉你根本就不该生下我！”

他的话让孟韶一阵耳鸣，脑子里出了嗡嗡声一片空白。好半响，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裴潇淡淡一笑，“刚才，猜的。”

孟韶颓废的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你、恨我吗？”

“不恨。”

“真的？”听到他的回答，孟韶惊喜的抬起头，眼中满是希翼。

裴潇挑挑眉，“如果本宫说是真的，你愿意给本宫的军队引路吗？”

孟韶的眼神黯淡下去，有些苦涩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攻打仙界？”

“原因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我是魔，魔跟仙本来就势不两立，更何况他们还差点杀了我。若不是我命大，早就被伏魔渊的怨灵吞噬了。”

“可是，可是你以前明明那么正义善良……”

“没错，可那又如何？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从伏魔渊走出来的我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裴潇用语言一次次击溃孟韶的防线，最后再一次问道：“本宫只问最后一次，你到底肯不肯帮我？”

“我、我……”

看着他犹豫不定的样子，裴潇的耐心也终于告罄，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相见，就是敌……”

“不！我帮！我帮！叶儿我帮你。”孟韶闭着眼喊出这句话，痛苦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裴潇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很好，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就别想再反悔。稍后本宫会让人去接你。还有，以后叫本宫宫主，记住了？”

孟韶低着头没有回答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终究，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他没有保护好爱人，让她含恨而终。他没有保护好孩子，让他差点死于非命。他没有教导好儿子，让他因一己之私挑起两界的战争。这一切，都是他的罪过。

裴潇也没想等他的回复，说完想说的以后就撤掉了镜像，打个呵欠补觉去了。

仙界水云殿。

议事堂内明明坐满了人，却一片寂静，房间内充斥着低气压。

良久后，云顾起身说道：“此事是本尊教徒不严之过，本尊愿代大徒弟孟韶受罚。”

“师弟不可！”

“师父，不可啊！”

……

云顾抬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平静的说道：“孟韶虽然固执，却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辈，本尊相信这件事肯定另有隐情。然而现在却不是明查的时候，其他仙门借着这个机会对我水云殿发难，若是不尽快给出一个交代，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时一位长老接话道：“没错，自我水云殿崛起以来，一直被其他仙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一定会咬死我们不放的。”

另一位长老皱着眉说道：“孟韶这孩子几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虽然我们都相信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