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范青华的现状，小马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在群里商量。因为她想要走的那条路，倒是池姐和小澄更清楚一些。

有人可问总比到处打听强。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两位也是正正经经的专业出身。专业出身也要经历各种艰苦实习，更不要说小姑娘异想天开的，从学徒做起了。

“现在哪还有工作室招没受过训的学徒的啊？”两人如是说。

这消息对小马来说就相当中肯有用，让他可以有理有据地去劝说逃家的叛逆高中生，无论如何还是先读书比较重要。

拿着“有信息分享”这样的令箭，小马成功说服了叛逆少女，出来跟着两位行业前辈见一面。

约好了时间地点，小马跟回京做宣发的二哥借了“人物形象设计”专业人士池姐，再通知了跟范青华沟通顺畅的普兰凯利，出门去。

小姑娘警惕性还挺高，不让他们知道自己住处，第一时间要求小马和普兰定地方，不要考虑自己的位置。

在路上的时候，接到了给他们提过有效建议的那位警官的电话。

警官简单地问了下他们的进度。听说已经约到了人，特意问了一下约见的地址。

小马因为瞒着小姑娘的妈妈而已经很有点愧疚，警官既然问了，就很实诚的回答了。警官得到了地址，相当自然地，以放心的语气嘱咐他们：“你们地方挑得不错，是个安静开阔的公共场合，能让她有信任感。第一次接触别心急，让她愿意跟你们说话，就行了。”

小马一路跟池姐商量，如何按照警官的嘱咐，不被抵触地跟这个预定的“教育对象”说明“上学是入行的第一步”这个道理。池姐表示自己有不少的故事可以讲——通过讲故事来告诉小姑娘，好好上学也未必能好好发展，更不用说不上学了。

池姐随意举了两个例子：

“我刚毕业实习那会儿，去的还是挺大的工作室呢。结果能怎么样，还不是接些又忙又累的活儿。那些团体舞台客户，会所夜场客户，就是派我们这些小碎催去。那帮人吧，自己也不是什么人物，但对我们可老实不客气的。大多数时候只能是想着，他们也不容易挺可怜，让着他们一点，心理上才能过得去。

“就这么每天到处跑，上夜班，也赚不了几个钱。

“专业名字叫得好，形象设计。那时候实际工作跟设计没半毛钱关系，我们跟被设计的，也都没啥形象。

“还有我一个大学室友。毕业的时候，因为在学校时候活动认识，就直接去给一个师兄当了助理。刚那时候，我们同学哪个不羡慕她啊。

“结果你猜怎么着？干了半年，回家里果园帮忙了。人家也是家里条件好，上百亩的果园在那儿，随时想回就回。后来见面给我说，就那半年，差点抑郁了。

“跟着师兄见的客户倒都是大客户，可更难伺候。还不像我们，一点儿平衡心理的办法都没有。每天就是累、委屈、生气。天天怀疑人生怀疑世界。”

这样的故事小马都是第一次听到。

池姐和小澄日常都是衣着时尚，光鲜亮丽的。他知道她们愿意为了某些漂亮的衣服鞋子配饰，忍受一整天的工作不顺手，或者衣着不舒服，但他从没想过，她们这样的本事，是因为需要承受辛苦的经历，磨炼出来的。

“我们这行，自己不好看，就等于告诉人家，你本事不好。

“我们那个时候，拖着十几公斤重的化妆箱到处赶场，还得穿得像模像样的。又没钱，也还不会花钱，不知道什么样的衣服鞋子舒服，所有的事情，就是硬抗。也亏得年轻，能扛得住。

“要是能像你这样，好好念书，懂的多一点，机会也多啊。小小年纪就学我们这个，以后发现辛苦了，想换也换不了了。”

池姐还是那个精致的池姐，从妆容到眉梢嘴角的笑意，都是，温柔又精致。她云淡风轻地讲自己和身边人的辛苦，好像所有事已经完全过去了。而今把它们翻出来，完全就是为了劝阻一个异想天开的小姑娘，再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