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给她宠溺，给她依赖，她也曾经小小地拥有过他，可以在那些短暂的时间里，被珍惜，被疼爱，被需要。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

她现在伸出小手，就握了一片虚无，还有一些痛，是他给的。

在公车站他甩开她的时候，力气真大啊……她现在都能想起手骨撞到厚厚的玻璃上，被砸出闷响的痛感，整个小手都颤得麻了，疼痛却还没过去。

眼里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暖暖的，晕晕的，分不清是不是真实。

苏容容看着，眼神柔和了下来。

随手拿了一套睡衣，拢了一下头发塞到她手里：“去吧，洗澡。”

晚上的时候，尹小猫执意抱着苏容容睡觉。

苏容容伸手拿了杂志过来看，一只手有些累，可偏偏腰上那个小脑袋睡得欢畅，她推了她几下，那女孩就哼哼唧唧地动一动，抱得更紧。

苏容容秀眉一蹙，清冷的眸光扫过来：“跟谁学的毛病？不抱点东西还睡不着了，你以为你是树熊么？”

被子里的尹小猫一缩，感觉到她小刀一样嗖嗖射过来的目光，无限委屈地松了手，乖乖趴到她旁边去睡。迷糊了那么两秒，她的眼睛就睁开了，眨巴两下，嫌被子里太憋气，小手扒开了被沿，很郁闷地呼吸。

果然……没人抱，睡不着。

什么臭毛病！尹小猫攥紧小拳头，也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还在呆愣着看天花板，她独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苏容容懒懒靠在床头，一边看杂志，一边看那水汪汪的小丫头爬下床接电话，轻轻柔柔地说“喂”“恩”“没有”粉红的一小团，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很养眼，很销魂。

“我在容容那儿呢。”尹小猫说着往床头看了一眼，“你认得容容吗？她来医院看过奶奶。”

隔着电话线，顾云轩顿了顿，轻轻道：“记得。”

一时无语，夜色朦胧，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先开口的还是顾云轩，明明看不到他，却仿佛能想象到他一身白色，优雅而沉静的模样：“小猫……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想，知道吗？”

他的声音，明显的暗有所指。

尹小猫一下子就想到了今天遇到大冰山的事，意识清醒了一些，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绵软开口：“我……没有什么事啊……”

电话里一阵沉默，顾云轩轻轻叹一口气，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