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肖君过来了，张寒熙给他看了问卷表格，并向他口述了在六名申报者身上看到的情况。

在六名申报者中，四名的身体上已经出现了青斑，其中以一个叫葛阔的尤为严重，剩下的两人身上还没有出现青斑。城管队员现在已经将六人分别带往楼上隔离，其中有青斑的4人在三楼，没有青斑的2人在二楼。

其实这些内容在表格上已经记得非常详细了，肖君很满意，然后给了张寒熙另一份名单和更多的表格：“这些是我们今天排查下来的可疑名单。你先去吃饭，晚上辛苦对这些疑似接触者进行询问和检查。\'这些人\'可能不太老实，可疑适当地吓吓他们。”

张寒熙：“您知道安置点里在传我们有疫苗的事吗？”

肖君一愣：“谁说的？”

张寒熙：“一个接触者。”

肖君沉默了一下，像是安抚张寒熙似的道：“非常时期，总有各种流言。现在我们时间很紧张，第一批接触者中很快有人就要出情况了。”他再次低头检查了一下葛阔的报告，喊来了城管大队的一名负责人：“这个人要重点注意，最好单独隔离。”

城管大队负责人：“没有多的房间了怎么办？”

肖君：“那麻烦再三楼门口多派些人，盯牢了。”又让女学生去找万存：“你去找万小姐要一下这个人的具体资料，越具体越好。”女学生：“好的。”

等城管大队负责人和女学生都走开了，张寒熙问肖君：“有青斑的一定会变异对吗？到时候怎么办？”

肖君也挣扎在人伦道德的底线上，狠心说：“到时候只能击毙了。”

张寒熙：“那现在什么都不告诉他们吗？万小姐对他们的说法是集中治疗。”

肖君：“这是没办法的事，说出去只会引起恐慌。而且风先生现在也不在，如果这里乱了，我没有信心能够处理局面。”

张寒熙：“对不起。”

肖君：“不要道歉，你做得很好，请再多帮我一些忙。”

张寒熙：“我一定尽力。”

当天晚上，张寒熙拿了一份全新的名单，上面是排查出来的十几个疑似接触者，有男有女，玻璃会议室里换了一批人。

一个青斑已经长到脸上的年轻女性，非常反感被带到这里，见张寒熙进来，立刻慷慨陈词：“你们这是非法监/禁，你们没有权利把我带到这里！”

张寒熙看了一下名单，十几人中有三名女性，依据年龄猜测一下：“应元青女士？”

或许是安置点在排查SS性接触者的说法传开了，应元青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你们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要找律师，这里一定有律师！”她忽然站了起来：“我要去找代理律师！”

张寒熙：“您先别激动，请跟我来。”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她不适的地方，应元青立刻就跟张寒熙出去了。

谁知走到门口，这个做问卷调查的和拿枪的咬了下耳朵，其中两人就过来抓住了她的肩膀，强行把她带上了楼。应元青各种嘶喊反抗把身子下沉企图赖在地上，均未得逞。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楼梯口。

张寒熙回到了会议室，对其余人道：“非常时期，希望大家理解，我们也不想很粗鲁地对待大家。但是现在的形势很严峻，希望大家能如实地向我转述前几天的经历，这会有助于3号安置点控制疫情。”

因为是玻璃房，所以会议室的人都看见了刚才那个大呼小叫的女人被持枪者拖走了，一时都噤若寒蝉。

张寒熙：“下面叫到名字的请随我到小房间。”

*

这十多个人的询问与检查做了一夜，到了第二天破晓时分，终于最后一人的检查也结束了。

那是一名挺帅的男生，脸有点长，下巴突出，但除此以外形象颇为不错，一头中分的黄毛也是非常夺目。他穿上了上衣，又把裤腿放下来，张口就是：“医生，我应该没事吧？”

相对之前张含蓄遇到的种种搪塞推脱，这男生还算坦白，承认9号那天自己遇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