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熙太开心了，以至于忘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不过在发现那个问题之前，他还有大把时间来操心别的。

在解决了风锦程的生命安全和世界人民的生命安全的矛盾后，张寒熙又关心起了吴帆的生命安全来。

吴帆身中两枪，张寒熙干的，扔在露台上真的不管，那估计会死得很快。

所以张寒熙又腾腾腾地跑下楼去。在解除了最大的精神负担后，他忽然又被打回原形似的，不能面对如此凶杀现场般的场景了。

满地血液中一个垂死的人躺在其中，那真是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如果是几周前的张寒熙看了非得做恶梦不可。

不过现在他多少也被锻炼出了一些。这枪是他开的，人如果不救，死了他要负全责。

所以硬着头皮走过去，拖着已经昏迷的吴帆的裤子，把他拖进了相对温暖的室内。

看着一地血痕从露台延伸到了室内地板上，张寒熙连连默念罪过，感觉颇对不起百里蝶飞，等下他一定把这些地方都擦干净！

风锦程给吴帆捆的束缚网竟然还有止血的效果，若非如此吴帆恐怕早已英年早逝了。

可这会儿这人的状态也不大好。

张寒熙又不是医科学生毕业，对于受伤这么严重的人也是束手无策。

他先是给吴帆喂了点水，接着又腾腾腾跑到楼上，把风锦程每天换的枪伤药拿了一点点出来。又不敢多拿，怕之后风锦程不够用了，其实当时他在药店拿得还蛮多的，不过人总有私心，只能对不起吴帆了。

风锦程睁眼看到他满手血，问他干什么去，张寒熙把手背到后面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飞快地溜下楼了。

张寒熙不舍得给吴帆用消毒水，就拿了点热水过来，想给他上药。他用剪刀剪开了吴帆的衣物，但是发现这个伤口怎么和风锦程的还不太一样。研究了半天，发现一个肩膀血肉模糊的前后都有洞，后面的洞比前面的还大些，应该是风锦程说的贯穿伤了；另外一个肩膀，仔细看看，好像子弹卡骨头里了？

这咋办？这会感染吧？

思前想后，张寒熙还是只好跑上楼求助。

风锦程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本来张寒熙也不太适合做杀人这种事，今天能连开两枪对他来说已经是超常发挥了，而且是非常英勇地和九尾合作“救”下了风锦程，所以风锦程难免对他要刮目相看，难免要支持他的一切行动。

风锦程让张寒熙把最大的那个军用装备箱拿过来。

那是最早的时候小苏和小李拿过来的箱子。张寒熙依言从箱子里找出了一个挺大的急救包给风锦程，然后目瞪口呆地看见风锦程从里面拿出了一套手术用具。

风锦程的兴致还挺高：“走，我们去把子弹挖出来。”

风锦程所谓的挖子弹，是不给打麻药的。

他们把吴帆绑到了床尾的栏杆上，风锦程让张寒熙抱住吴帆的头，他自己用腿卡住吴帆的身体，然后强行挖子弹。

吴帆本来是昏迷的，一刀下去嗷一声醒过来，疯狂扭动，但被风锦程、张寒熙、束缚带和绳索安排得明明白白。等到风锦程把镊子卡进他的骨缝间，吴帆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了，这简直不像是什么救人的情景，更像是凌迟用刑的场面。

当然风锦程手上的力道比普通的外科医生更足，持刀的稳定性也只会比医生更强，所以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子弹已经拿出来了。

风锦程挖完子弹还用缝合线把吴帆两边的肩膀皮肉都缝了起来，完成所有步骤后，吴帆再次晕了过去。

张寒熙也快晕过去了，这也太吓人了，他刚刚死死抱着吴帆疯狂摇动的脑袋，感觉这是一只西瓜成精而且快要爆炸了！

然后风锦程当了甩手掌柜，又跑楼上睡觉去了。

张寒熙把吴帆拉到了一张相对温暖的地毯上，然后开始勤勤恳恳地打水擦地板擦露台。他擦了最起码两个小时，一直到太阳升到了顶头上，百里蝶飞找来了。

要说这楼高隔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