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墨带着唐煜在西殿最为偏僻的一座宫殿之上。

宫殿视野开阔，且处于高位，能一览京都的风貌。

尉迟墨背手而立，一身玄色无比高大帅气，且一身尊贵。

唐煜看着他，“有话要说？”

“自然是如此。”

尉迟墨目光扫向唐煜，眼神凌厉凛冽，“你来京都，即便是关心他们母子，但，京都不比苏城，在这里，无论她做什么，都会被人盯着，你的到来即便是出自关心，对她而言，却是利刃，会害了她。”

唐煜眯起眼，反击，“你不过是不希望我出现，生怕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对吗？”

“本太子从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尉迟墨一身骄傲，无比自信地道。

唐煜却冷笑，“你若不担心，便不会跟我说这些，若不担心，更不会在养心殿的时候，那般看着我跟她。尉迟墨，大家都是男人，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

“你很介意我跟她见面，一如当年你出现在苏城，我介意你的出现是一样的。”

唐煜单刀直入，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心存忌惮。

尉迟墨勾唇，眉眼深邃且锐利淡然，“她若喜欢你，那四年，你有的是机会跟她一起，但是你没有这个机会。”

“倘若我介意，就该介意没有提前跟她复合，让你早点死心。”

“唐煜，本太子若不是念在你这么多年照顾他们母子有恩的情况下，本太子绝不容你。”

尉迟墨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声色皆是严厉。

唐煜不惧怕他，却被他那些话所伤，仿佛跟刀子一样尖锐地刺在他的心上。

他曾经也曾想过如此，但却一直自我安慰，不过是她因为有了孩子，难以接受他罢了。

他以为，女人都是如此，会自卑，会害怕。

世俗的眼光让她无法接受自己，可尉迟墨这番话，却像是挑破了他内心最后一块自我安慰的遮羞布，将他的心思完完全全暴露在阳光底下。

如此不堪，如此刺眼。

唐煜攥紧拳头，怒视尉迟墨，“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你不是她，根本不会明白她内心想的是什么，她若真的喜欢你，便也不会离开你四年！”

“尉迟墨，你真以为自己赢了吗？其实我跟你一样，都是输家，她选你，不过是为了宇儿能够认祖归宗罢了。”唐煜反驳，可这些话说的一点底气也没有。

他太了解顾冷清了！

若不是喜欢，即便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也没人能勉强她做什么事情。

他从来都是骄傲的，可今日，却说出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话。

尉迟墨闻言冷笑，“如果你这么想心里能舒服的话，本太子无所谓！不过……”

凌厉的眸色一沉，警告道，“不要再给她带来任何麻烦，记住，纵然你再爱她，你也给不了她半点安全感。”

说完，尉迟墨转身离去。

玄色的身影，很快出现在眼前宽阔的视野里。

他一路往城门的方向走，过了没多久，便见顾冷清带着婢女跟他汇合，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一同出宫。

唐煜就那么看着，心如刀割。

可疼痛逐渐麻木……似乎，再也感觉不到疼了。

-

回去的马车上，尉迟墨难得的安静。

顾冷清感觉到气氛的沉重，不由得抬头看他，只见他一张俊美的脸前所未有的严肃，虽然没有来到这异世那一刻的冰冷无情，却能肉眼可见的阴沉。

显然是在生气。

“墨……”

顾冷清试探性喊他一声，他很快便抬起眼看向她，眸光深邃如潭，跟深渊般不可见底。

顾冷清在意他的情绪，询问道，“你在生气吗？其实今日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尉迟墨还是沉默。

“我去了一趟银妆阁，离开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他，他有话要跟我说，便一同去茶楼聊一会。”

“结果，如你所见，被清雅和宣王妃撞见，便向父皇告状，险些还连累了你，这件事我很抱歉，墨，对不起。”

顾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