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紧握的手松了松，丹药随之掉进无尽的深渊。

一个容不下他的地方，他不稀罕。

就在打到第五十鞭时血已经从崇吾的双脚淌淌流出，身上的玄衣也因为血迹而斑驳起来。

胸腔的鲜血翻滚涌至舌尖，崇吾将手指伸进嘴巴里，而后沾满血的手指在自己的额间画了一个诡异的图腾。

图腾瞬间大亮，天空亦大亮。

云端出现了一个阵法，狂风大作，沙尘将所有人的眼睛迷得睁不开。

一道魂体逆风而上，一下子钻进了阵法中，消失了。

众人在再度睁开眼睛之时，缚妖索上只缚着一套血迹斑斑的玄衣。

“崇吾！”白父大喊道。

只可惜在残渊声只有回声，不见其人。

***

崇吾随手造了一个阵法，金蝉脱壳。这个阵法不知通往何处，他也不在意。

因为阵法不稳定，里面的空间交错扭曲，普通修士根本无法进入。就算是崇吾也被这个凌乱的阵法搅得血肉淋漓。

崇吾的一只手和脚依次被阵法中的诡异方阵砍了去，他却仍是面无表情地继续穿梭着，双眸透出的光越发的妖异，一丝一缕的戾气全数暴露出来。

那些疼痛和鲜血让他更想要毁灭这一切，暴戾、嫉妒、狂躁，一切负面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内心。

当他终于穿过阵法时，皮肉皆碎裂，半身皆为白骨。

他用仅剩的意识捏了一个法诀，造出了一个傀儡，附了上去。

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苏醒便在这个地方，崇吾看着眼前的鹿神见，眼中燃起了兴致。

有趣，一个傀儡竟然产生了爱意。

他刚苏醒过来，浑身仍是酸软无比，鹿神见俯身喂药之际，他已经有了意识，他感受到傀儡对于鹿神见的靠近，冒出的暖意和紧张。

胸口不再像从前那般冰冷、空荡荡，而是有一点暖暖的，像是冬日里的萤火。

好像不算糟糕？

崇吾吮吸着那软软的，带着草药香味的唇，第一次没有毁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