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能辜负他的诗才。为了练成武功，吃些苦头，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便即爬起床来，穿好鞋袜，走出门去。却见汪远洋早在院落里等起了。

汪远洋还道他昨天练功辛苦，今天必萎靡不振。一见他满脸兴奋，喜气洋洋。虽觉诧异，却不免也心下甚喜。道：“小宜，昨天扎马步辛苦吗？”

黄宜心想着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甚感自豪。吹牛道：“这点儿苦头，我黄宜还不来放在眼下。”

汪远洋呵呵大笑，还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那两句‘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对黄宜起了激励作用，颇有成就感，脸上的胡须跟着颤动起来。道：“好！我还怕你吃不起苦不敢练武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记住，这八卦刀法没能在我手中发扬光大，不免遗憾。但若能在你的手中发光发热，造福江湖，也没差别。”

黄宜道：“师傅，那你今天就教我八卦刀法吧。”

汪远洋沉吟道：“非是为师的不愿教你。实是这六十四路八卦刀法暗合阴阳五行，又与奇门遁甲、风水学说互融互济。包罗甚广，不是轻易能学透的。你眼下根基肤浅，如果强行修炼，虽能学到招式，却参悟不透招式的原理，得其皮毛，不知根源，得其形而不得其神，学之有害无益。”黄宜讷讷不语。

汪远洋又道：“古往今来，许多天赋异禀的好学之士，到头来却成就平平，人们交口称赞的天才沦为平庸的凡人，而被后来居上者轻易打败。他们不是不聪明，也并不懒惰，而且都勤奋上进。为什么成就平平呢？我结合半生所见所闻，推想其根由，无外乎败在‘冒进’在两个字上。”

黄宜道：“败于冒进？”心中猜到，汪远洋将有一番宏论，于是默然听着。

汪远洋道：“既被称作天才，寄予厚望，难免不心气高涨，自视甚高。学武之时便无法潜下心来思索。只学得皮毛形式，却觉得已然得窥全豹，而无法领略更深层的内涵。一路刀法掌法还没学透，便冒然速进，又学别的武功。以为学识广博，殊不知正与真正的精髓南辕北辙。”

汪远洋又道：“小宜，我之所以说这些，是要你明白，学武功不可图快，而是要扎实。真正悟透每一招每一式如何变化，变出的后招如何与前招相连，得其要律，然后窥其全貌，而致豁然贯通，出乎心而应之于手，才算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但就算做到这样，与真正的武学宗师却还差着老大一截。”

黄宜只听得热血喷张。不禁问道：“真正的武学宗师是什么样的人呢？”

汪远洋叹道：“真正的武学宗师，自必学究天人，随心所欲，而又无所不至。这种人物，我也无缘得见，只在传说中有。一个是少林寺禅宗之祖，达摩祖师，一个是在大唐建功立业，爵封卫国分的李靖。”汪远洋脸上不禁露崇仰之极的神色。

黄宜不禁也肃然起敬，心想：“达摩和李靖那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师傅，那咱们师祖不醉道人如何？”

汪远洋道：“不醉道人同样了不起，但只能算作一代奇杰怪侠，无论声望还是成就，比那两人都要逊色得多。”

黄宜道：“但若说到喝酒，恐怕就是达摩和李靖联手，轮番上阵，也未必是不醉道人的对手。”

汪远洋呵呵大笑。道：“这话倒也说得对。闲话休提，赶快练武。”两人说了大半段，不觉已是晌午。黄宜因此而得少扎一个上午的马步，想想稳赚不赔，心下甚喜。于是扎起马步来。

汪远洋教学严谨，却顾念着黄宜年幼，见他扎得一会儿，汗流浃背了，便让他歇歇气，缓一缓，再接着扎马步。眼看日渐西垂，不觉又到黄昏。只见霍山、黄云龙从西南边缓缓走来，霍山背负弯弓，腰里跨着一袋羽箭，手中提着两只大灰兔，两只灰兔身上各插着一只箭，仍在挣扎。黄宜叫道：“霍伯伯，你好身手，今天吃兔肉吗？”

霍山道：“是啊。咱们不比隔壁僧人，禁吃荤腥。”又道：“你今天还扎马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