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宜下了五台山,在一座市镇上吃了午饭,向饭店老板苏老板询问去泰山的路。恰好那老板每年要到各地收集食材,曾去过泰山,又且为人厚道,便将路途与黄宜讲明,到哪里歇宿,哪条道上劫匪多,哪条路颇为太平。黄宜一一记在心里,算还了酒菜钱,谢过店家,举步沿东南方向的的官道走去。
黄宜在路上少不得风餐露宿,夜住晓行。算算离八月十五还有半年之久,而去泰山又不是太远,多则两月,少则五十天必能赶到泰安府,等寻到一心大师的坟墓,也最多五六天便能完事。再由泰安府去洛阳,也只二十来天的路途。料想三个月之内必能扫墓去到洛阳,距离八月十五还早得很,因此便不贪赶路程。每日里如信步闲游,天色转黑便即住店,第二天太阳出明了,这才起程。
在路上行了二十多天,早过山西界限,进入河北地界。路上所遇之人说话的口音已略有不同,发音比较纯正,似乎每一个人说话之时都会卷着舌头,吐字清晰。一旦住店,攀谈几句,店中的伙计便会问他来自哪里?
黄宜自小在西北草原上生长,口音与中土颇有不同,但在五台上一住数年,口音已有所改变。别人听得懂他的话,他也听得懂别人的话,没人怀疑他是异域番邦的人。
又行了二十余日,黄宜到了大名府。黄宜得那苏老板的指示,知道过了大名府,便是山东的地界,距离泰安已越来越近。
大名府处于冀豫鲁三省交汇地,客商聚集,走私的贩子也多盘踞此地,因此倒也富庶。
黄宜吃过午饭,在府城中闲逛,观览市镇风物。此时虽已是夏初,但北方回暖稍晚,天气还很冷,街道上行人不多。
黄宜正闲游之际,忽听得一阵马蹄声得得得得地响起,骑者来得突兀,黄宜不由得转头看去。只见六匹马沿青石板大街横冲直撞而来。幸好街上人不多,那六匹快马虽来得猛浪,却也没撞着行人。
但六匹马在街上纵马而驰,丝毫没将街上行人的生活放在眼下,想想便有不平之意。黄宜心想:“六年多以前,我在五台山下的大市镇上遇着八卦神拳门的六个门徒,那六人也是这般骑马在大街上冲撞。我因看不过眼,心意不平,与他们打了一架。事情真巧,今天又遇到这样的人了,也是六匹马。”
黄宜忽然咦的一声,那六名骑者中竟是五个青年男子,一个青年女子,面貌依稀相识。黄宜又是咦的一声,暗暗纳罕:“怎么有这种巧合之事?难道时隔六年,我又在同样的场景下遇到八卦神拳门的那六个人吗?”
黄宜因为当年在丁才俊等五人的手底下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对此事记忆犹新,但时隔多年,他的面貌与当年大有改观,而那五人的面貌也已有所改变,黄宜只依稀觉得相似,却不敢确实。
那五人身材都微微发胖,下巴也圆了。再看那少女时,只见她肤色白嫩,瞳如秋水,眉如淡月,鸭蛋脸,乌溜溜的秀发长及后腰,身穿着翠绿长裙,骑马奔跑之际,衣袖随风飞舞,真如画中仙子一般,神情却颇显忧愁。其他五名青年男子的脸上或是发愁,或是愤怒。
那女子驰马从黄宜身旁经过之时,忽然提高桑音说道:“我们再快点儿,得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去。”
黄宜心中微微一惊,一时间内心中波澜起伏,心跳加快。心中暗叫:“是她!真的是她!”一个人面貌会有改变,但说话的声音腔调却是几十年不变的。黄宜听到那女子的说话声,断定她便是六年前在五台山下的市集上遇到过的刘紫绮。六年过去了,刘紫绮的稚嫩之气已少了许多,身材也高了一截,显然更加圆熟而妩媚。
在刘紫绮左边的一个高个子说道:“师妹,先吃点东西再走吧。你纵是不饿,可牲口却经不起奔波了。”黄宜认得此人是丁才俊,八卦神拳门第二代中的大师兄。六人当中本该以他为首,但她的师妹是他们师傅的独生爱女,他们受师门重恩,包括丁才俊在内,五个师兄弟都唯刘紫绮马首是瞻。
刘
第一百七十一章马上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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