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晟烨就像身处在黑暗森林里，他跑着跑着，终于在树木间隙里瞧见了那么一丝丝微弱的光。他拼尽全力奔跑，想要触摸那束光。

他越过荆棘，穿过沼泽，眼看离那束光越来越近时，一阵狂风刮过，树叶哗哗作响，像是嘲笑，又像是讥讽。

他伸出手，就在指尖马上要触碰到光时，光消失了。

慕晟烨推开人群，只看到地上掉落着一个红苹果。

慕晟烨有些失神，他弯下腰，捡起苹果。

“慕总，您怎么了？”

阿强匆匆追上，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慕晟烨握着苹果，用手指摩挲着苹果上浅浅的咬痕，他看着看着，鬼使神差一般，将苹果凑到了嘴边。

“慕总！”

阿强叫住了慕晟烨。

“慕总这不太好吧，您想吃苹果我这就给您买。”

慕晟烨被阿强这一叫，终于回过神来。

他瞥了一眼，将苹果丢给阿强。

“回去吧。”

飞机上，慕晟烨不停地用指腹按揉着太阳穴。

他闭着眼睛，脑海中不停地闪过在河边的那一幕。

“我明明看到了……”慕晟烨喃喃自语，他拿起飞机上的一本杂志，随手翻着。

他越想头越痛，必须转移一注意力。

慕晟烨随手翻着，突然杂志内页上的报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本次采访，我们邀请到了H市的青年企业家代表顾然先生，短短一年，顾然先生就开拓了A国的市场……”

慕晟烨合上杂志，丢到一边。

“顾然？”

自从黎若秋走后，顾然就到了A国发展，这一年，顾家的新产业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顾家父子联手让慕晟烨十分头疼。

“这是巧合吗？”

慕晟烨一想到黎若秋，他就有些失神。

“慕总？”阿强小心地拍了拍慕晟烨，“慕总，您昨天一夜没睡，现在休息会儿吧。”

慕晟烨闭着眼睛，头枕着椅背，他的头隐隐作痛还有些发晕。

这一年来，阿强看到慕晟烨几乎每天都在失眠，他请了好几次医生都被慕晟烨拒之门外。

阿强知道为什么，心病还需心药医，阿强也无可奈何。

慕晟烨沉默了许久，他缓缓开口。

“下飞机后去若秋公寓那儿，告诉老爷子，我今天不回去。”

阿强惊讶地点了点头。

自从黎若秋离开后，慕晟烨再也没有去过那套公寓，阿强想着，慕晟烨也许是想开了。

下了飞机，阿强开车来到了公寓楼下。

“你在这儿等我，我一个人上去。”

慕晟烨到了门口，他握着钥匙迟迟不敢开门，他怕房间里的冷清会让他格外想念黎若秋。

慕晟烨犹豫许久，终于将门打开。

公寓里每周都会有阿姨来打扫，房间里的一切物品都和原来一样，就连遥控器摆放的位置也是原来黎若秋随手放的地方。

慕晟烨走过客厅，昔日的种种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若秋，我们以前就是在这儿包饺子，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就给你剥橘子。”

慕晟烨低头笑了笑，转身推开了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