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慕晟烨都一言不发，这种死一般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慕老爷子生日的那天。

慕晟烨作为独子，必须要出席慕老爷子的寿宴，说是寿宴，明面上是商人之间的博弈，暗地里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日下午慕晟烨就被慕老爷子叫到了书房。

“哒——哒——哒”

拐杖杵着木地板，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慕老爷子早年受到仇家报复，年纪轻轻就瘸了一条腿，从此他对待慕晟烨更为心狠，慕晟烨此番看到慕老爷子，着实没有什么好脸色。

“回来了？”

慕老爷子声音铿锵有力，若是不看外表，恐怕还以为是四十岁的中年人。

“嗯。”

慕晟烨像是鼻孔出气，敷衍地点了点头。

“一个女人，让你魂不守舍一整年！我告诉过你，慕家不能败在你的手上！”

慕老爷子敲着拐杖，一脸恨铁不成钢。

“慕氏在我手上依旧安稳，您年纪大了，就不要出来多管闲事。”

慕晟烨轻笑一声，气得慕老爷子就差吐出一口老血。

“慕晟烨，别仗着你是慕家的独子就为所欲为，我把你养在慕家，你不要不识好歹。”

慕晟烨仿佛早已习惯，他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仰面笑出了声，“怎么会呢？您还等着我送终，我怎么会不识好歹呢？”

“慕晟烨，你要清楚，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承泽还在，你永远也不可能到慕家。”

听到慕承泽的名字，慕晟烨也不再端着，他像是换了一张脸，无比阴沉地说道：“确实，要不是您当年到处留情，也不会有我的存在。当然我也感谢那可怜的慕承泽，小小年纪，就再也没见过明天的太阳。”

慕老爷子气到涨红了脸，他扔掉拐杖，直接甩给慕晟烨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来得过于突然，将门外守着的手下吓了一跳。

慕晟烨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咧开嘴角，笑着弯下了腰。

“父亲可不要动怒，今天可是您的生日。”慕晟烨理了理慕老爷子的领带，“还有，慕承泽最后说了什么，您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吗？”

慕晟烨凑到慕老爷子耳侧，小声道：“所以，只要我带着这个秘密，您就会一直把我留在慕氏。”

慕老爷子这一下是真被切中了要害，他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太阳穴处的青筋也蜿蜒着膨胀起来。

“好你个慕晟烨，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利用承泽的死。”

慕老爷子气到上气不接下气，他抬起一手，颤抖着指着慕晟烨。

慕晟烨弯眉一笑，“我母亲死的时候，我看见了。”

慕晟烨依旧笑着，笑到慕老爷子毛骨悚然，浑身战栗。

“你——你看见了什么？”

慕老爷子闯荡多年，见过各种大风大浪，但在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慕晟烨拍了拍慕老爷子的肩膀：“父亲怎么这么激动，我什么都没说，您的肩膀怎么抖成这样？”

“逆子——逆子！”

慕老爷子瘫坐在椅子上，慕晟烨顺手倒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

“父亲可别气坏了，今晚的货到了，您可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