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顾清意有些目瞪口呆，她做梦都想不到战时晏会是因为这个而设计宫擎。

自她用李墨染的身份出现在首城后，跟宫擎也交往密切一些，但是那是出于想接近宫家宫霄的目的，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吃醋了。

“你已经知道你母亲车祸的原因了？是宫家做的？”战时晏问。

顾清意小脑袋点了点：

“是艾里森让宫霄做的，艾里森是主使，宫霄是执行者，艾里森为了不让我外婆离开他，让宫霄将我母亲的死制造成是一场意外……”

“这么说，岳母的死……”

“宫霄或许想过一石二鸟，所以特意选在战家宣布继承人的时候制造车祸，那个司机在碾压我母亲之后，还想轧死我，用来影响你。

宫霄成功了，你放弃了继承人的身份，还把战家旁系全都铲除了，你爷爷也瘫痪在床，三年来，战氏的影响力被宫家一点点蚕食着。”顾清意在拿到宫擎的口供后，就分析过，母亲的死，跟战时晏无关。

两人说完这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空气中漂浮着泡泡乳好闻的味道，两人的视线都不想移开，一切说穿后，两人都有种近乡情更怯的紧张感。

好似有一层薄薄的纱，还垂在两人中间，想靠近，却又担心纱幔揭穿后，看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水应该快凉了，你有孕在身，不宜泡太久。”战时晏叮嘱完，就转过了身，朝浴室门口走去。

顾清意下意识的叫住他：

“等等。”

她想起身，却想起自己还光着，只好又重新坐回浴缸里，带动了一阵水花声：

“你要走了吗？”

战时晏嗯了一声：“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话音落下，战时晏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身后传来女孩有些急促的声音：

“你跟美琳达，真的发生了什么么？”

男人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收了回来，垂在了身侧。

顾清意紧张的看着男人的背影：

“我知道自己不该不信任你，可……”

“意宝儿，你说你曾经死过一次，现在的你是重生的。”

男人突然问的问题让顾清意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她还是承认了：

“是的，这件事是真的。”

“你说，上一世，我曾经为了你成了植物人。”

“……嗯。”

“那你又怎么会认为，两辈子都爱惨了你的男人，怎么会去跟别的女人发生什么。”

顾清意也这么问过自己，只是当时她不知道战时晏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以为他恨她，她以为他在乎的只有孩子了，她以为分手时说的那些话将这个男人彻底伤了。

如今看来，那些话没有伤到他，而是如今这个问题，伤到他了。

“对不起……我……我只是当时就在门外，亲耳听到美琳达房间里的动静，我以为，你早就不要我了。”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那些声响，她怎么可能会信。

战时晏身形动了动，他不知道当时她就在门外，他还以为她只是听到自己跟艾里森说了那句话就信了：

“没有，跟美琳达发生关系的另有其人，现在我这么说，你信么？”

“信，我信。”顾清意眼睛亮亮的，比浴缸里反射着灯光的泡泡还要璀璨。

男人唇角溢出一丝弧度来，淡淡说道：“信就好。”

看到男人还是开门要走的动作，顾清意急了：

“晏哥哥……”

战时晏开门的动作陡然顿住：

“你叫我什么？”

顾清意看到了他转回身后那黑的如同无底深渊的双眸，下意识生出一种危机感，又将身子往浴缸里藏了藏，水都快没过樱唇了，她不敢再那么叫他了，打死都不那么叫了：

“战时晏。”

男人唇角的兴味浓了些，抬脚走了过来，边走还边解开了身上西装的纽扣，动作优雅矜贵中带着极致的禁欲味道：

“意宝儿，再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