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

“可我还没说借谁。”

“谁也不借。”

梁平昔不给沈延元面子，又转到一边笑颜看着阮苓。

沈延元不急，把荷包往桌上一掷“借你们狐狸鼻子闻闻，这荷包主人所在何处”

梁平昔嗤笑一声“闻不见，只闻到你一股子脾气，闻不见什么荷包主人。”

“梁平昔。”沈延元冷着脸去踹他的凳子，“你要是帮我了，我可以带你去南柯。”

梁平昔这才回头来看他，也不再笑了，书生般清秀的脸上写上了认真。他拿起桌上的荷包，霎时又笑了“巧了，荷包主人就在南柯。”

他看着沈延元“这又是招惹了哪家姑娘”

“是梅鹤子。”沈延元收回荷包，“大概是受梨仙指示来找我的。”

一旁的阮苓听了这话疑惑地眨了眼，说道“梅夫人可不是什么妖怪，哪里能住在南柯”

“我也觉得怪。若是来找我递信物，怎么会话没说完就消失何况我在她身上感觉不到南柯人的气息，也没有梨仙施愿的禁锢，就像是普通人一般。”

沈延元说话间看着阮苓，神情特别认真，梨生都怕他忘了，现在自己才是他“钟情的人”。梨生拿手肘捅他一下“梅鹤子病逝了，怎么还能是普通人，要是也是普通鬼。”

沈延元被动静弄得回头看她，板着个脸一点儿也不温柔，倒是梁平昔又被梨生逗笑了，看着她觉得像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说得对，要是也是鬼了。”梁平昔顺着她的话说，“我听说人的夙愿未了，怨念太深，会徘徊人世不肯往生。梅鹤子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她在都城流传着故事，妇人奉她做模板，这种崇拜之念估计就是维持她魂体的源头。但是梨仙的功力肯定比她强多了，强制驱逐她出南柯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南柯住的都是一些有愿求于梨仙的妖怪。”

沈延元皱着眉头“你是说梅鹤子愿望太重，梨仙实现不了那她来找我干嘛”

“梨仙她见不了，或许希望你能帮帮她”梁平昔回答，“也是没办法了，都这么些年了，她再不去轮回转世，地府的那个就要出来抓人了。”

梨生一脸好奇“什么”

梁平昔把手摆在嘴边和她说悄悄话“就是”

沈延元又去踹梁平昔的凳子“我说过了，那是无常。不要把你的坏习惯传给她。”

狐狸有个挺大的问题，不认脸。半人半狐梁平昔有个更大的问题，十分认脸。而且喜爱貌美者，对于样貌不怎么样的，就乱称呼。

黑白无常舌头长，长相异于常人，他就一直叫人“”。

“我乐意这么说。”梁平昔挺没所谓，“你要没什么别的事就走吧，别妨碍我听阮苓练新曲子。”

说完他又冲梨生“梨生姑娘倒是可以留下，我看着你就高兴。”

梨生听到自己的名字，挺不好意思地去看梁平昔，他身后的阮苓勾起嘴角对她温柔一笑，她更不好意思了。

沈延元冷漠看着，又把人往身后一拽“不必了，我的人自然要跟我走。不过也不是就没事儿了，十天后你来观水，和我一道去南柯找梅鹤子。”

“为什么”

沈延元要去南柯，一定会带上能看方向的梨生。可上次在青邱的状况始终让他不放心，就怕自己疏漏，让梨生再涉险。

梁平昔带着阮苓一道去，至少能有个照应，护梨生周全。

“让你来就来。”沈延元懒得跟他解释这个理由，拉着梨生推门就要走。

梨生很不解“为什么是十天后”

沈延元停下来，正色说道“我大小是个将军，朝堂上有事务处理。不比梁侍郎，做官清闲。”

梁平昔觉得沈延元性格大有问题，睚眦必报，临走了还得损他一句。

说起做官，沈延元确实年少有为，骁勇有谋。比起来他不爱朝政，名声是小不少。可沈延元纨绔名声更盛，终日歌楼笙歌，还总借病推脱上朝。

陛下也是由着他，甚至还免了他上朝，说是有事可来禀报，无事就不必勉强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