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春，程阳程剑和吴月已经7岁了，已经是幼儿园学前班的学生了，每天挎着草绿色的帆布书包，三个孩子不用父母送就可以自己边打闹边唱着上学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

稚嫩的歌声从厂区宿舍飘过饭堂车间，一直到位于大院最里边的幼儿园。总有些相熟的大人打趣的说瞧，三胞胎一起去上学啦。这时三个孩子就会做着鬼脸大声的说三胞胎好，三胞胎棒。这句话是苏梅教的，要是以前三个娃会说我们才不是三胞胎，你们家才三胞胎。说完就快速的跑掉了，总惹得大人哈哈一笑。其实不少人的内心深处是渴望能生个双胞胎或三胞胎的。因为众所周知的政策原因，八十年代中国在城市里基本都是独生子女。所以能生双胞胎是件让人羡慕的事情，也是件容易招人嫉妒的事。

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三个孩子是吃苏梅奶长大的，他们都惊讶苏梅惊人的奶量。对于程吴两家的好，是有不少人心里不平衡的，特别是那些邻里关系紧张的人家，除了羡慕还有说不清楚的嫉妒。因为有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生活中这样的人还不少，特别是在艰苦的岁月里。

企业的状况并没有好转，几乎每个月都有人自愿申请停薪留职。厂里设备老化，技术落后，订单减少的情况光靠企业自身根本没有办法改变。要改变这一切都需要钱啊，为了稳住生产，让工人有活干，一些以前不接的低利润的加工单子，现在要求着别人才能接到活。

47岁的程建国头上的黑发已经比白发少，吴伟已经很久没去局里了。一次喝酒后，吴伟告诉程建国，那段时间常跑局里，是因为由市里牵线，和一家外资企业谈合作。外资代表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提出的条件很苛刻，谈判进行得很艰难。这边局里和企业一再让步，可外资代表很强硬，达不到他们提出的条件免谈。每次和外资谈完，大家又回局里开会研究。经过多次协商，眼看就要谈成了，这家外资最后却选择了别的企业进行合作，把去谈判的吴伟他们气得半死。原来这家外资除了和他们谈外，背地里还和别外的企业也在谈，还一再要求谈成之前一定要保密。

当时得知这种情况的吴伟真恨不得上去扇那个代表外资谈判的假洋鬼子，一点诚信都不讲。老吴那一夜喝醉了，还吐得一塌糊涂。该说的不该说的话全说了，程建国看着说糊话的吴伟，他知道老吴这是心里难受。其实企业现在这个状况，程建国心里也不好受，这和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是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依赖思想还是太严重了，没有能及时改变思路。想到这些，程建国觉得企业没变好自己这个总工多少是有责任的，思想没跟上变化，整个领导班子都应该负责任。开船的人都偏航了，还能把船开好吗

在最近的一次会议上，新来的胡局长明确的表态，企业要想度过难关，还得靠企业自己，企业要抛弃计划经济的那一套，等政府等局里给企业派订单和生产任务是不现在实的。还给参加会议的人上了一堂市场经济的课。胡局上任后没多久，原来那个大事小事都爱开会的赵厂长调走了。新来的厂长林栋，很年轻，三十五六岁，戴付眼镜，显得很斯文。林厂长临危受命，看来是深得胡局长的信任。

林厂长上任一后，第一个找的人就是程建国。“程总工，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包函，您呢应该是最了解这个厂的人了，我来之前呢找过原来这厂的老领导李副局，他建议我找你聊聊，说现在厂里敢说实话和最了解厂里情况的人就是你了。我希望有你如实把情况和我说说，不要有什么顾虑，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厂子。我呢，来了就想把工作做好，需要你们这些老同志的支持啊”

“林厂长，那我也不客套了，我就照实说吧。我们厂现在的问题一是设备落后，我去沿海地区考察的时候，人家象我们这样的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