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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沈从文边城



村子里种栀子花和枇杷树的只有一家。

种水稻、种油菜,几千年来都不少,就像种后代的,只是少见种栀子花和枇杷树的。这是一种实用主义,不晓得是受了哪些子书的影响。

李长脚儿今年五十四了,户口是上了的,老婆和娃儿也各有一个,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叫什么。“长脚儿”是他的诨名,他的脚不长,大家约定俗成似的,会给每个人取诨名。李长脚儿实在没有什么特点,乱加了一个“长脚儿”,或许,这个“长脚儿”是当地流传广泛的大众诨名,深入人心。深入人心的东西很多,他们并不说村庄是村庄,提起来还是说生产队,出去打拼过的中青年也不例外。诨名是“跛子”的不一定就是跛子,但是诨名是“馒头”的一般就是卖馒头的,好记。

川西坝一带的这些生产队,娱乐活动不多,除了喝茶就是打麻将、打长牌。李长脚儿是生产队里常年开茶馆的,从八十年代末算来有十多个年头了。

茶馆是住房改建的。

临沟边有两间泥地平房,茅草盖,土墙,早就没住人了。内置桌椅数种竹编的大圈椅、钉上木板的竹编小圈椅、凳角生锈的独凳、高度各不相同的小方桌和偶尔充当茶几的木头桩桩。平房东墙背后有一株多大的枇杷树,每年或多或少结点没得卖相的小果果,李长脚儿喜欢得不得了。再往后是一片老林盘,这个林盘是生产队里蛇最多的,只有李长脚儿寡居的隔房婶娘还住在林盘头的老屋基。人们怕走那个林盘,经常耽误牌瘾,他们说,那个林盘好“霉堂子”。

平房的后面是楼房,李长脚儿和他老婆住二楼,我们都不晓得楼上长什么样。楼下堂屋,有个装不了几包烟的烟柜,几个盛点瓜子、沙胡豆的罐罐,这些都是“赌罐儿”们爱买来吃的。上面的柜子里放的是各种辣条,五角钱一包,是小朋友们爱买的。每逢附近的场镇邹家场逢场,李长脚儿去赶场的时候就会或多或少带些辣条回来。场镇上是一元钱三包,取回来卖五角钱一包,利润还是不错。

堂屋的隔壁堆了些许糠,空荡荡对着灶房。平房和楼房之间的空坝也是偶尔摆桌子的地方,出太阳的时候,可以吃茶,也可以打牌。这空坝子种了一笼栀子花,比十五六岁的娃娃还高,每年多而不少也开点花,李长脚儿还是喜欢得不得了。

李长脚儿的茶馆是每天晌午过后就开始上生意,他和老婆没有明确分工,都很热情,招呼人、倒茶、掺水、圆“牌搭子”。堂子里的事情,没有这两口子不精通的。

生产队里种风物的,真的太少,李长脚儿算多情的一个。除了忙生意,他最上心的就是栀子花和枇杷树,反正独生女儿也嫁了,这房人没香火。栀子花开的时候,他应该会不情愿地露出微笑,摘些送给孩子们。譬如那些家长来打牌,跟家长一道来的孩子。当然,枇杷结果的时令,做法也理应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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