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军官在战壕里吹响了哨子。

尖锐的哨声不停折磨着众人的听觉。

但很多士兵并没有盖着自己的耳朵。

他们早已麻木，眼睛就像一潭死水，手上机械性地拿好步枪。

身上的军大衣早已沾满了污水﹑血水。

硕大的老鼠在他们脚边爬过。

卫曙跟随一个士兵爬到战壕的墙后。

天气十分恶劣，雨水无止境地打在他们身上。

不少冰冷的雨水都滑落他的大衣内，沾湿了他的内衣，寒冬不知不觉袭来。

卫曙连忙利用火焰在大衣内蒸发这些水珠，其他士兵并不能看到这些火焰。

「准备进攻。」

军官大喊着。

很多士兵都转过身来，面对着敌方的方向。

数辆巨大臃肿的蒸气坦克在不远处驶过，烟囱排出大量蒸气，吵杂的齿轮声从坦克内部响起，甚至遮盖了军官的叫声。

大部份士兵都一片死寂，没有说出任何话。

卫曙也跟着转过身来，面对着敌方战线。

手中紧握着步枪。

他并没有上过热兵器时代的战场。

个人武力在这个时代不值一提。

哪怕你是再世吕奉先，一发子阵就可以带走你。

卫曙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紧张。

这和见到神明并不一样。

你知道神明在哪里，他们会在哪里发动攻击，却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一发炮弹落在附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发冷枪打死你。

但后面的军官紧紧盯着一众士兵，手中的手枪已经打开了保险开关，手指已经放在板机上。

卫曙可不想如此快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

当炮声彻底消失时，军官再次吹响了哨子。

「进攻!」

蒸气坦克发出震耳欲聋的呜叫声，缓慢而坚定地向前驶去。

一个个士兵爬过了胸墙。

卫曙也想爬过去。

一个老兵拉着他，指了指挂在他胸膛上的封闭性面具，然后他自己也戴了面具爬上了战场。

他低头看了看这个面具。

面具类似防毒面具，是塑料制成的，只留下两个细小的玻璃孔让他们观察四周。

一些喉管连接着这个面具和背后的大背包，似乎是运输一些液体。

同时他也看到一些咒文被刻在面具上。

「咒文?」

「现代化战争也用符咒。」

这时一个军官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脸具，便走了过来在他耳边吹响哨子。

「你看什么?」

「快点戴上面具，然后上去。」

「现在的士兵都是该死的新兵吗?」

「啥都要别人教吗?」

卫曙便戴上了面具，并爬了上去。

战壕外是一个广阔荒芜的无人区，全是大大小小的弹坑。

大量坦克﹑飞机残骸躺在无人区上，士兵的尸体被随意遗弃，暴露在雨水下。

他连忙跑到一架坦克残骸后，数个士兵早就躲在这里了。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面具内部有尖锐的针头插在他的皮肤里，似乎要注射什么。

卫曙当然不会让这不知来路的液体注射到自己身体内，便偷偷用火焰融化了这些针头。

「为什么这些每一个士兵都有的面具会把一些液体注射到士兵体内?」

「难道是一些会令人兴奋的物质?」

卫曙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美德等国家都在香烟﹑口香糖里加了这些物质，减小士兵心中的恐惧，令他们在战场上更加勇敢和兴奋。

但直接在每一个士兵身体内注射这些物质还是太危险了，也太奢侈了。

子弹从各个角落飞来。

战斗机在天空上盘旋着，投下一个又一个的炸弹。

也有不少战机在天空中互相追逐着。

一下巨响。

一架战斗机被撃中冒出浓烟坠落。

一个排长指了指前方。

「前方就是—」

爆炸声盖过他的声音。

蒸气坦克上的重机枪不停向敌人的战壕倾泻着子弹。

排长只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