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点的瘸腿老头看见了我和薛成业，有些高兴，这是让我意外的，他穿一身布衣，一瘸一拐得走到我面前来。

又儿倒是嘴快，唤了一声，“言叔”

我也跟着唤了一句，“言叔”尽量掩饰下自己对周围一切的陌生。

“小姐回来了”言叔说话的时候，很高兴，好像真是带着泪花的，让我一度怀疑，这才是张念念的亲生父亲吧，除了这个言叔之外，余下的人都跟模子刻出来的一个样的冷冰冰。

不巧的是，张家老爷，也就是张念念的爹不在家。

出来见我们的是张家的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张家的大少奶奶，三个女人。

难道今日我同薛成业来张家回礼这件事，薛嘉诚没有事先同张家人通信么还是张念念对他们来说，太无足轻重来，你愿意回来就回来，我们该忙自己的事还是忙自己的事。

大抵，我觉得第二种才是正解。

“小妹回来了”先迎上来的是我的大嫂，张家的大少奶奶，她开口叫我小妹，没有像蓉妈妈那样张口闭口“婢也、婢也”的，这位大少奶奶一身素衣，面容姣好，略施粉黛，落落大方，说起话来，如春风。

与她同站，我有些羞愧，我冲她笑笑，微微颔首，又看了眼薛成业，还好，还好，配这个呆崽，我足以了

她的名字好像是叫做许佳莺，又儿跟我提过几句，只是我没有上心去记罢了，让我起兴趣的可是那个蓉妈妈，和张家的大夫人。

现在我和薛成业已经立身在了张家大夫人面前，张家大夫人坐在堂下的首位太师椅上，一手端着茶，在等待着什么。

薛成业躬身对着大夫人，扬声唤了一句，“拜见岳父、拜见“薛成业抬眼的时候应是发现少了一个人，怎么就一个人，那这个人应该是岳父呢，还是岳母呢

这话就卡在薛成业嗓子里了。

我补了一句，“母亲，今日和成业回家来，带了些礼物，一会儿让小娘和大嫂也挑挑去，库奇号今年出了新款的成衣，款式都不错”

说到礼物，又说到新衣服，自然是说到了女人的心坎里，不用看就知道二夫人和大嫂挂上了喜悦之色。

可因张家大夫人在，她们就强行压制着，只是努了努身子，贴切的形容词是跃跃欲试吧

“听说，你去薛家的那日，薛家就着了火，还听说“大夫人停顿了，喝了一口茶，这大厅之中，雅雀无声了，只等着大夫人这句一本正经的八卦，“算了，你没给张家丢脸吧”

大夫人这话问得我真是难以回答，难不成说我出门在外，常常给张家丢脸么哎。

“漂亮姐姐，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冷了，你看，这位夫人，这位夫人，还有这位，小夫人，一个个冷得跟个冰块似的，难不成这家没有钱买碳火么漂亮姐姐，我们回去吧”

薛成业拽着我的胳膊，摇晃着，他这一闹，让这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我身后的薛家人自是不敢言说什么，大夫人还是一本正经地托起了茶杯，二夫人在侧位上端坐着，也不敢用眼光去看薛成业，大少奶奶呢，低着头，也不知在躲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