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习惯躲着我”老头说。

“不是躲，现在的我只有八岁孩子的心智，是逃。”薛成业答

“你装了这么多年，不累吗”老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是好几天没有睡好了，声音里还带着疲惫。

薛成业负手转了个身，对老头说，“你不也在皇城撑了这么多年，你不累吗”

“所以，我告老还乡了“老头回答得倒是干净利索。

只是薛成业看起来并不相信，“你，当真愿意放弃”

老头也踱了几步，看了下度河的水，继续说道，“累了，真的累了，一朝他捧着你，你便所向披靡，一朝他不再用你，你就一文不值。”

薛成业发出一声讥讽来，“这话不像你会说的你当真愿意委身在他之下整个大金，还不是任你折腾别把自己说成政治的傀儡，皇宫里的那个人没有你说得这么厉害。”

老头笑了，笑声有些戏谑，“呵呵，还是你知道我，但我终究还是累了，这些年，你还是没研究出来吗没有电，我们就离不开这里。”

“你放在我身边的人，不是把我一言一行都告诉你了吗”薛成业的语气沉了下来，冷冷的。

老头迎着薛成业，继续说着，“你怨我我那是保护你，像你这样有才能又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人，身边有太多的危险了。”

“保护我我只是个笼中鸟罢了。”薛成业的语气越来越丧。

老头不以为然，继续按着自己的节奏说着，“这还不是你自己选择的”

薛成业更加决绝了，“我对你要做的事，没兴趣，当年没有，现在也没有。”

薛成业的决绝让老头有些沉默，他那略显佝偻的背又弓了弓。

这位从皇城来的大人怎么形容么如果从样貌上来说，没有一丝一毫大官的样子，看起来太普通了，像个年长的小老头，因我看不清他的脸，但脸上的皱纹应是都挤压在了一起，薛成业说他穿越而来，就生为老人，我想他的内心定是崩溃过的。

那是仙女下凡脸先着地的节奏吧。

老头沉默了下，还是开口说道，“我要办一所学堂。”

“什么办学堂你这次又要用学堂做幌子，来做什么”薛成业的声音有些大了起来，我能听清一些，是要办一所学堂。

“不，是真的办学堂，在贝城。“老头挺了挺胸膛，又伸展了下双臂，年岁大了，若是同一个动作，时间久了，就会疲劳，他一面说着，一面开始舒展筋骨。

“真的假的我还是很难相信。”薛成业像是在喟叹，又好像是听过了无数遍。

老头还在解释，“你看看我，在这里时间也是流淌的，我今年都七十七岁了，又不能长生不老，若是我死了，你说我是会回到原来的时代，还是又落进哪个新的时代里”

薛成业的目光还是落在了老头身上，他的眼睛因正午的光而变得狭长了起来，“所以，你想最后做点什么那为什么是办学堂”

老头无奈得笑了笑，“搞教育吧，我记得我们那个时代，有个富商退出商界，就是为了搞教育，我那时就觉得他很帅，现在在大金，我也算是个富商了吧，这时候退出办学堂，是不是也是一件很帅的事”